第83章 大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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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且慢！\"阿风急忙叫住他，\"这药...\"

老人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山脚下的药铺掌柜是我侄子，你回来时把药钱给他就行。\"话音未落，人影已经隐入雾中，只余声音幽幽传来，\"记住，太阳落山前下山...\"

阿风握着雄黄丹，心中疑窦丛生。这老人出现得太过蹊跷，但眼下?草近在咫尺，他实在不愿放弃。犹豫片刻，他决定赌一把。

\"风影，你在这等着。\"阿风拍拍爱马的脖子，将雄黄丹捏碎撒在?草周围。药粉接触空气的瞬间，竟发出轻微的爆裂声，腾起一股刺鼻的红烟。岩缝中的\"嘶嘶\"声立刻变得急促，接着是鳞片快速摩擦的声音，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远离。

阿风不敢耽搁，迅速取出小刀，小心地挖出三株结果最多的?草，用油纸包好贴身收藏。正当他准备挖第四株时，地面突然震动起来！

## 第四章 蛇祸

整座山仿佛活了过来。岩石在脚下颤抖，细碎的石子从崖壁上簌簌滚落。阿风踉跄着后退几步，看见岩缝深处亮起两盏幽绿的\"灯笼\"——那分明是一对巨大的蛇眼！

风影发出惊恐的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阿风顾不得多想，一个箭步跃上马背：\"走！\"

枣红马撒开四蹄狂奔，身后传来岩石崩裂的巨响。阿风回头瞥见一条水桶粗的巨蛇从岩缝中钻出，青黑色的鳞片上布满诡异的白色花纹，头顶竟有两个明显的突起，宛如未成形的角。

\"见鬼！这哪是蛇，分明是要化蛟了！\"阿风伏低身子，催促风影加速。山路在雨中变得湿滑异常，有几次风影险些失足，全靠惊人的平衡能力才稳住身形。

巨蛇的速度快得惊人，所过之处草木倒伏。阿风能闻到身后传来的腥臭味，混合着雄黄丹的刺鼻气息，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味。一支箭突然擦着他的耳际飞过，钉在前方的树干上。

\"这边！\"左侧山坡上传来呼喊。阿风瞥见七八个猎户打扮的人正张弓搭箭，为首的赫然是山脚下那个老樵夫！

巨蛇被突如其来的箭雨激怒，暂时放弃追赶阿风，转向袭击猎户。阿风趁机勒住风影，拔出佩剑调转马头。他不能眼睁睁看着无辜者送死。

\"引它去断崖！\"老樵夫边退边喊，手中柴刀舞出一片银光。阿风会意，策马从侧面逼近巨蛇，一剑砍在它尾巴上。剑刃与鳞片相撞迸出火星，只在蛇身上留下道白痕，却成功吸引了注意。

巨蛇再次调头追来，阿风且战且退，将怪物引向猎户们指示的方向。雨水模糊了视线，有几次巨蛇的信子几乎舔到风影的尾巴。就在危急时刻，前方出现一道天然形成的石桥，通向对面山崖。

\"跳过去！\"老樵夫在对面大喊。阿风一夹马腹，风影长嘶一声，纵身跃过三丈宽的山涧。巨蛇紧随其后，却在石桥中段被猎户们预先布置的绳索绊住。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断裂声，石桥轰然崩塌，巨蛇坠入云雾缭绕的深谷。

## 第五章 山中真相

阿风瘫坐在湿漉漉的岩石上，大口喘着粗气。风影的肋部剧烈起伏，汗水混合着雨水从皮毛上滴落。猎户们围拢过来，老樵夫递上一个皮囊：\"喝点酒压压惊。\"

\"多谢诸位相救。\"阿风灌下一口烈酒，火辣的感觉从喉咙烧到胃里，\"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樵夫和猎户们交换了个眼神：\"我们叫它'山嵴'，守山的灵物。\"他叹了口气，\"李铁匠的儿子偷采了太多?草，惹怒了它。\"

阿风想起自己怀中的三株草药，不禁有些愧疚：\"我也有份...\"

\"不一样。\"一个年轻猎户插嘴，\"你只采了三株，还留了种。那小子挖了十几株，说要卖给药商发财。\"

老樵夫点点头：\"山里的规矩，取七留三。你遇到的那个采药老人...\"

\"是山神！\"几个猎户异口同声地说，眼中流露出敬畏。

阿风回想起老人的种种异常，恍然大悟。他从怀中取出油纸包，犹豫着要不要归还一株。老樵夫却按住他的手：\"既然山神赠你雄黄丹，就是允你取这些。收好吧，治腹疾有奇效。\"

雨不知何时停了，云层间透出缕缕阳光。阿风起身向众人道别，牵着风影踏上归途。下山的路比上山时轻松许多，仿佛整座山都在为他让路。

转过一道山梁，阿风突然看见路边站着那个采药老人。老人笑吟吟地递过一个布包：\"给你的马准备的，能治惊悸。\"

阿风恭敬地接过，发现是几块散发着清香的草饼：\"多谢老丈...不，多谢山神大人。\"

老人哈哈大笑，身形在阳光下渐渐变得透明：\"记住，大騩山永远欢迎懂规矩的客人。\"话音未落，人影已化作一阵清风消散。

阿风将草饼喂给风影，枣红马亲昵地蹭着他的肩膀。远处山脚下，村庄的炊烟袅袅升起，在雨后清澈的空气中笔直如线。

\"走吧，伙计。\"阿风翻身上马，\"该去会会那位药铺掌柜了。\"

风影欢快地嘶鸣一声，驮着主人奔向新的冒险。在他们身后，大騩山的云雾再次合拢，将所有的秘密温柔地包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