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没小时候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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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小时候可爱

荣仪贞袖子里，紧紧攥着的簪剑竟被人识破。</p>

她没问人是怎么看出来的，也不再做戏，眼里的泪光一时没收回去，但眼神瞬间凉薄如铁。</p>

紧跟着，又听人问了一句：“腕上的虎头金镯样子稀罕，是戈勒货？”</p>

荣仪贞眸中寒凉更甚。</p>

十二年前，北边戈勒与我云朝交好，两边互市密切。</p>

而如今，已经是水火不容的仇敌。</p>

泰和初年，叶濯还以通敌卖国的罪名，洗刷了一批先帝朝的老臣，如今也想把这口锅扣在她的头上？</p>

荣仪贞不动声色地举起手腕，展示着镯子解释：</p>

“幼时我随舅母回她北边娘家探亲，在戈勒互市上一个友人送的礼物。叶大人喜欢？”</p>

叶濯抿了抿唇角，又问：</p>

“昭平侯府是京中富户，听说你在侯府很是得宠，应该不缺衣裳首饰。为什么还带着这种粗糙的金镯，送这虎头镯的人，对你很重要？”</p>

“这是我的事。”</p>

他处处引诱她承认和戈勒人交好，说不准想扣她一项叛国罪。</p>

荣仪贞不肯再说了。</p>

叶濯也没急，淡笑了一声，折扇打开，对着立在外面用都察院腰牌和刺客对峙的护卫说：</p>

“牵机，送客。”</p>

“等一下！”荣仪贞深吸口气，“我说就是了，送我这虎头镯的人……”</p>

她身体动了动，声音越说越小，叶濯侧耳俯身去听。</p>

荣仪贞出其不意，抬袖带风。</p>

她双膝跪地，仰头将开了刃的簪剑抵在叶濯的喉咙处。</p>

两人一坐一跪。</p>

叶濯在上，荣仪贞在下。</p>

但她的狠绝却丝毫不落下风。</p>

“救我一次，算我欠御史大人一个人情，他日必报。”</p>

“将我赶下去，一条贱命，恐怕还要叶大人陪我一起去黄泉路。”</p>

毫不掩饰的威胁。</p>

叶濯却丝毫不在意自己被簪剑抵住喉咙。</p>

他甚至微微仰头，将整个脖颈都展示给荣仪贞。</p>

随即笑问：“荣二小姐，你一直都这么求人？”</p>

“送我这镯子的人告诉过我，想要的东西是求不来的，除非我自己争取。”</p>

她挑眉凝视：“我没有别的办法，带我走，或者和我一起死，御史大人，您选一个吧？”</p>

叶濯眸中笑意更深了。</p>

他看向荣仪贞。</p>

此时，荣仪贞眼中的泪已经收了回去，眸子依旧亮亮的，像被大雨洗刷过的澄净天空。</p>

被阳光晒热了的脸颊红扑扑的，微微沾了些灰，很是可怜。</p>

偏她那一双澄净的眼中都是警惕和不驯。</p>

如一头行至穷路，却倔强着不服输的小兽。</p>

啧啧啧。</p>

十二年不见，当年那个白胖小哭包，如今都这么凶了？</p>

叶濯刚要说话。</p>

也许是荣仪贞以为他要拒绝，握着簪剑的手更警惕了。</p>

手腕微晃，一缕脂粉香气从她的袖口溢出。</p>

叶濯鼻尖动了动，要张口的话哽在了喉咙里。</p>

半晌，他才将眼睛瞥向别处，语调依旧是那般轻挑讥诮：</p>

“和美人一起赴黄泉，也不错，嘶……”</p>

荣仪贞没说话，手上使力，簪剑划破叶濯的肌肤。</p>

她又靠近了些，袖口萦绕的脂粉香味更浓郁了。</p>

叶濯喉头不受控制地滚动，簪剑划破肌肤的程度更深，直接见了血红。</p>

荣仪贞眯眼威胁：“御史大人抬爱，我的确是美人，也希望你，的确是想和我一起死。”</p>

张牙舞爪的，语气却难掩焦急。</p>

生死一线间，荣仪贞声音发颤，又她被强压下去。</p>

叶濯的神色这才认真些。</p>

他用折扇轻敲了敲荣仪贞的手臂，埋怨：“真是没有小时候半分可爱。”</p>

“你知道我小时候？”</p>

叶濯回复给她同样的话：“这是我的事。”</p>

随即才吩咐：“牵机，驾车，听荣二小姐指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