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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吴玄章抿了下嘴,对赵怀安说了一个更大的饼,也是他最大的追求:</p>
“甚至这么说,如果使君能控制咱们南面的大别山,不用多,就只是外围这一片。只要能控制住产茶区,一年得钱数十万贯,不费吹灰之力!从此,使君将再不愁军州之用。”</p>
吴玄章说得言之凿凿的,直把赵怀安说得是热血沸腾,情不自禁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p>
当吴玄章找自己请兵去剿光山的山棚时,他才知道这个很求上进的县令,竟然不声不响搞了个小的茶叶榷场,于是他连忙将一众幕僚喊了进来,然后让吴玄章细讲。</p>
为何他这么重视吴玄章?就是因为他来光州后,最重视的就是这个茶叶!</p>
想要养兵、练精兵,还要保持队伍的纪律,那必须要搞大钱,不是那种靠种地攒的辛苦钱,非得是暴利才行。</p>
而有暴利的产品一定要满足多频次和必须性两点。</p>
就像盐,实际上此时的盐价并没有多高。</p>
盐价最便宜的时候是开元以前,那会一斗盐不过十钱,而一斗盐能够七口之家吃半年,几乎对百姓没有任何负担。</p>
而到了肃宗时期,这么一说,赵怀安顿时就明白了。</p>
合着现在的茶叶税实际上是个流通税,朝廷的盐铁使只能在流通过程中征税,那避开朝廷卡哨的方法可就太多了。</p>
……</p>
此时,赵怀安将一盏茶喝完,只感觉更上头了,他忍不住踱步来回,忽然对端坐马扎的吴玄章说道:</p>
“如果,我是说如果哦,我拿下了整片大别山,控制住江淮的产茶地,我让你来搞榷茶,你怎么搞?”</p>
这个时候,吴玄章终于了解到眼前的这位刺史野心有多大了,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就要表态,然后被赵怀安又压着坐在了马扎上。</p>
只听赵怀安严肃道:</p>
“不用站着,就坐着讲,仔仔细细讲来,我用心听。”</p>
说完,赵怀安还从一个随身带的褡裢里,拿出一摞纸,还有一个炭笔,意思是让吴玄章说,他来记。</p>
此刻吴玄章看赵怀安的架势,哪还不明白这一刻是他人生最关键的时刻?</p>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终于将自己平生所学,全部讲来。</p>
……</p>
外头大雨倾盆,狭促的小厅里,赵怀安一边听一边记,眼睛亮得发烫。</p>
刚刚吴玄章将他苦思十余年的榷茶法毫无保留地告诉赵怀安。</p>
他主要的思路就是抓住产茶地这一条,也就是在主要的茶叶集散地设置榷场,然后由榷场统购统销。</p>
就比如吴玄章主要讲的光山山场,就专门收购山内的散茶,然后按照茶叶的品质分等,分别按照价格在榷场发卖。</p>
但和官盐铁最大的不同是,吴玄章这里的发卖却不是向市场发卖,而是像各类茶商。</p>
而茶商想批多少茶需要买茶引,也就是说你想在榷场批发一万斤的茶叶,那你先要到榷场交一笔钱,买一种条子,这个条子上批注了某某在什么时候买一万斤茶。</p>
然后茶商就可以拿这个条子去榷场购买茶叶,然后卖多少钱,榷场不管。</p>
赵怀安还在思考,他们当中最善数的王铎就最先高兴拍手,赞叹道:</p>
“此法妙啊!行此法相当于咱们挣了两道钱,一道是从茶园户手里低买高卖的钱,一个就是咱们挣的茶引的钱。”</p>
人群中的赵六是最懵的,他疑惑问了句:</p>
“那些茶商是傻的,让额们刮两道油?”</p>
那边裴德盛就笑着给赵六解释了,此君年纪最小,却在庶务中打磨许久,对一些人情的事情看得很仔细,他说道:</p>
“六哥,商人买卖只有一条,就是能否挣钱,能挣钱,你就是刀架子他脖子上,你都撵不走他,要是不挣钱,咱们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来不了。”</p>
“而刚刚吴君所说的茶引,能给商家带来两利。一个就是省去他入山购茶的艰辛,大部分茶商要想挣钱,必须要一次购得大量茶叶,可山中茶户不仅种得量少,还特别分散,茶商们往往光买足茶叶量,就耗费累月,这些时间用来卖茶,不晓得已挣了多少!”</p>
赵六恍然:</p>
“意思就是额们给那些茶商跑腿了?这钱挣得!那则笑着指着赵怀安架起来的那件四品吞兽官袍,理所应当道:</p>
“那就凭使君这件官服,这些人能与光州刺史作对?”</p>
赵怀安被吴玄章逗笑了,对他道:</p>
“老吴啊,你是不晓得咱们山里人,我赵大就是霍山人,你晓得咱们那有首山歌,那是三岁小孩都会唱!来,老六,给老吴唱一唱!”</p>
赵六卖弄起来,从丁会那边学的山歌,像模像样,尤其是那句“任他诏书几千道,不换山中一丈天。”直唱的吴玄章变色,他没想到山民都这样不服王化,对于朝廷没有丝毫敬畏之心。</p>
所以赵怀安站了起来,对所以人说到:</p>
“办茶场,咱就靠光州的幕府名义,山里人只会觉得咱是个屁!就算勉强卖些咱,也是人家江匪剩下的,我赵大能吃一帮水匪剩下的残羹剩饭?”</p>
赵六难色了,对赵大道:</p>
“那咋办?大郎,你说个章程来,额们听你的!”</p>
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赵怀安,听他做决定。</p>
赵怀安直接走到了官袍前,当着众人的面穿上了,然后又将挂在刀架上的横刀取下,托在手里,亮与众人:</p>
“凭什么?自然是凭咱手里的刀和身上这件袍!”</p>
吴玄章直接站了起来,对赵怀安下拜道:</p>
“使君,如能行此茶法,何愁使君功业不就呢?”</p>
正当赵怀安要说话,厅外廊庑下,一群牙兵带着两名穿着蓑衣的武士快步奔来。</p>
奔到门口后,一名披着蓑衣的武士,将怀里匣子取出,里面正有一封书信。</p>
拿信之人,正是从扬州过来的马递,他告诉孙泰、赵虎二人,这是淮南节度使亲笔写给赵怀安的,让二人一定要亲手交给赵刺史。</p>
孙泰、赵虎当然晓得轻重,一见是节度使的书信,不敢耽搁,由赵虎这里看着人,孙泰则带着信就开门进去。</p>
此时,赵怀安正要说话,看见孙泰拿了封信进来,知道有紧急事情,伸手示意孙泰拿过来。</p>
孙泰低着头,阔步走到赵怀安身边,伸手递上。</p>
赵怀安拿起,揭开信封,揽目就看。</p>
片刻,赵怀安将这封节度使刘邺写的亲笔信整个捏成了团,随手扔到了案几上,然后再不理会这事,对着一众惊疑的众人,淡定道:</p>
“哦,咱们说到哪了?剿匪?对,这匪咱们这必须剿!”</p>
照例早点睡,明早写好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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