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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三十许人,青丝竟已半染霜雪。
“萧卿……珍重!”
廊下寒风刺骨,袖中攥紧匣身触手生寒,萧邢深吸了两口气才平复心情,转身大步踏出月门……
……
东宫前待最后一波朝贺官员离去,太子杨勇起身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腰板,脸上却丝毫不见疲态,振袖负手,眉宇间尽是睥睨之色
太子詹事姬威殷勤递上温度适中的银丝暖炉,却被太子摆手推开。
“云真人处可曾安排妥当?”
姬威紧跟身后半步,谄媚笑道:“殿下放心,云真人的吃穿用度皆是臣亲自置办,定不会让真人挑出半分不满。”
太子闻言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亲昵举动顿时让姬威的骨头都轻了几分。
“待此事毕,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臣万死不辞,为愿殿下赴汤蹈火……”
太子对这矫作之言受用至极,正准备前往云昭训的寝宫炫耀今日群臣朝贺的威风,忽瞥见姬威神色闪烁:“还有何事?”
“适才……司隶台萧别驾求见了太子妃……”
太子收回脚步停在原地,半晌才讥笑道:“此人倒颇识得时务,可惜有小智而无大谋,见本宫地位稳固便想借机亲近,打算一手好算盘。”
姬威见太子言限于些,顿时眼珠一转,接过话头:“臣听说晋王赴晋阳前,萧别驾十里相送,可见其确是首尾两端、见风使舵之辈……”
“十里相送?”太子眸底寒光瞬间划过,嗤笑道:“难不成他还觉得本宫那二弟还有翻身的可能性不成?”
沉默片刻后,太子缓缓笑道:“无妨,这等不忠不义之辈且容他蹦跶几日。”
姬威见太子面带怒色知目的达到,陪笑几声后凑近低声道:“启禀殿下,草庐今日便能搭建完毕,不知请云真人几时来此施法开坛?”
太子闻言眼睛一亮,大喜道:“可否按云真人的布置行事?切勿走露了消息……”
姬威面露得色,手中转动着仅存的玉球:“臣愿以人头担保万无一失,后苑内若无殿下令,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太子满意点头:“云真人曾言正月十五万事诸宜,且傩戏(百姓戴面具游行)那日也开始,正是开坛的好时机。”
“臣领命,今日便派人与云真人说明……”
两人正说着,忽见一身火红夹袄的云昭训拎着食盒自月门内走出。
“妾身见过殿下!”
云昭训媚眼如丝,有意为之的侧身盈盈一礼,使得前凸后翘的身材一览无余。
“外面天冷,有事叫奴婢便可,”太子揽过纤腰,鼻尖萦满媚香,“若是受了风寒本宫又要心疼了……”
“谢太子垂怜,”云昭训拢了拢鬓角散落青丝,举手投足间自有风情万种,“太子妃已有两日未曾进食,妾身熬了些银耳羹送去……”
太子朝着太子妃的寝宫方向瞟了一眼,嗤笑道:“她的病总会在合适的时候发作,本宫早已习惯了,若是想吃些什么自有丫环婢女服侍,你又何必亲自操劳?”
云昭训垂头行礼谢过,擦身相过间眸中那抹娇媚已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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