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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鸣的代价
陆烬的指腹几乎是颤抖着抚过沈璃冰凉的眼皮。</p>
她睫毛上的血珠被他体温融化，顺着苍白的脸颊滚进衣领，像滴即将干涸的红墨水。</p>
他能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比虚空龙的嘶吼更清晰——这个总在他修复古籍时凑过来看、说话像机关枪似的姑娘，此刻连呼吸都轻得像落在雪地上的羽毛。</p>
沈璃？他低唤，拇指无意识摩挲她腕间褪色的红绳——那是上周她硬拽着他去城隍庙求的平安符，说是古董修复师和古籍译码师的事业运。</p>
现在红绳勒进她发青的皮肤，像道刺目的伤痕。</p>
掌心突然传来灼烧般的刺痛。</p>
陆烬猛地低头，金砂纹路下的青铜裂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凸起，在皮肤表面勾勒出类似法典扉页的古老咒文。</p>
界面残影的靛蓝光骤亮，血字在视网膜上炸开：因果律共鸣：初代使徒意识残留。</p>
他后颈的龙瞳不受控地睁开，暗金光芒里，识海深处浮起无数重叠的虚影——是青铜法典的主人，是无数个时代的使徒，此刻正通过这道裂痕，将记忆碎片往他脑子里灌。</p>
咳......</p>
沈璃的手指突然蜷缩，时之沙从指缝漏尽的瞬间，她腕间的时之卡牌突然泛起幽蓝微光。</p>
陆烬还没反应过来，一道冰锥般的冷意就从脊椎窜起——是沈璃的时之力锁链，正穿透他后背衣物，精准刺入脊椎里见过这张脸，当时他正把初代使徒的心脏捏成碎片。</p>
欢迎，继承了时渊意志的小虫子。烬王的声音像砂纸摩擦金属，左手悬浮的时渊余烬卡牌正渗出墨色雾气，我等这枚共鸣的种子，等了三个轮回。</p>
界面残影疯狂跳动，新的信息炸得陆烬太阳穴生疼：真实战力：初代使徒级。</p>
他喉结滚动——初代使徒级，那是能硬抗维度崩塌的存在，而增幅后的战力，足够碾碎三个现在的他。</p>
十二道因果猎手，出。烬王抬手。</p>
裂隙深处突然炸开十二道黑雾，每道黑雾里都裹着锁链，锁链末端是半透明的人影——他们面容与陆烬有七分相似，只是眼眶里燃着幽绿鬼火，指甲长得能穿透钢板。</p>
界面提示几乎要刺痛他的视网膜：因果猎手：目标因果律具现体，同步吸收宿主能量。</p>
陆烬咬碎后槽牙。</p>
他能感觉到，那些猎手的锁链正穿透法则层，在他识海里勾出若有若无的线——那是他与各个时间线的自己的因果联系。</p>
没时间犹豫了，他反手扯断掌心的绷带，鲜血混着金砂滴落，在焦土上画出混沌裂隙的纹路。</p>
出来！他低喝。</p>
识海里的初代使徒残影突然震动，暗金色的光从他瞳孔里喷薄而出。</p>
几乎是同一时间，虚空龙发出狂喜的长鸣，龙翼拍打掀起的气浪掀飞了三个因果猎手。</p>
界面残影的数字疯狂跳动：混沌终焉体核心共鸣：+200%；虚空龙能量叠加：+150%——抗熵寂属性：-100%。</p>
负的？陆烬瞳孔骤缩。</p>
抗熵寂属性为负，意味着熵寂能量对他的侵蚀会翻倍。</p>
他能清晰感觉到，烬王手中的时渊余烬卡牌正释放出腐蚀性极强的紫雾，所过之处，他手臂上的金砂纹路正在剥落，露出下面泛着青灰的皮肤。</p>
这就是共鸣的代价。烬王咧嘴，裂痕从嘴角扯到耳根，你以为能借初代的力量？</p>
他们的意识，早就被熵寂污染成了毒药。</p>
陆烬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p>
他能听见沈璃的心跳，像漏了气的鼓，一下比一下弱；能看见因果猎手的锁链已经缠上他的脚踝，鬼火在链身上跳动，每跳动一次，他就感觉有团能量从丹田被抽走。</p>
界面残影突然跳出红色警告：因果猎手能量吸收进度：12%。</p>
小璃......他低头，沈璃的脸已经白得像张纸，时之力锁链的蓝光正在消退。</p>
他突然笑了，笑得眼角发红，想吸我的能量？</p>
来啊，老子倒要看看，是你们吸得快，还是老子的混沌裂隙......</p>
他话音未落，掌心的混沌裂隙突然暴涨，暗紫色的光吞没了他半条手臂。</p>
裂隙深处传来古老的轰鸣，像是某种沉睡的巨兽被唤醒。</p>
烬王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他退后半步，时渊余烬卡牌的墨雾开始翻涌。</p>
而在陆烬看不见的地方，十二道因果猎手的锁链同时泛起幽绿光芒。</p>
他们眼眶里的鬼火更亮了，锁链上的刻度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加——15%，18%，20%......</p>
虚空龙的嘶吼与混沌裂隙的轰鸣交织成一片，陆烬的意识开始模糊。</p>
最后一个念头划过脑海时，他听见青铜法典的呢喃，比任何时候都清晰：</p>
共鸣的代价，从来不是单方面的。</p>
陆烬后槽牙几乎要咬碎，因果猎手锁链上的幽绿刻度已经爬到25%。</p>
他能清晰感知到丹田处的混沌能量正被抽成细流，顺着那些若有若无的因果线钻进猎手体内——每个猎手的鬼火都亮了几分，连眼眶里的幽绿都泛起了金斑，那是他混沌能量的颜色。</p>
小璃的心跳......他喉间腥甜，意识却诡异地清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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