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终局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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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局的预言

陆烬的鞋底擦过地面时带起一串火星。</p>

他冲得太急，时渊之刃在脚边弹了两下，刀刃磕在圣典基座上迸出蓝芒——可他顾不上捡，视线死死锁着那团正在消散的白影。</p>

沈璃的裙角已经透明得能看见后方翻涌的时空乱流，发梢像被风揉散的云絮，每一根都在缓缓解体。</p>

她仰着头看他，眼尾的血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细小的血滴，却始终没掉下来——时空冻结的余韵还在勉强维持着这最后的画面。</p>

阿烬。她的声音比刚才更轻，指尖抚过他被冷汗浸透的后颈，像小时候在古籍馆里翻旧书时，怕碰坏纸页的那种轻，你记不记得...我总说自己记性差？</p>

陆烬的喉结动了动，想说记得，可喉咙像塞了块烧红的炭。</p>

他能清晰感觉到沈璃指尖的温度正在流失，像握了一团将熄的萤火。</p>

现在想起来了。沈璃笑了，断卡在两人掌心压出刺疼的伤口，鲜血混着卡牌幽蓝的流光，在交握处凝成光茧，初代使徒封印轮回之眼时...用的是自己的记忆做锚点。她的瞳孔里星芒大盛，那些细碎的光粒突然连成线，在两人之间勾勒出古老的星图，我是他们的后裔，所以...所以我的记忆碎片，能补上最后那道裂隙。</p>

视网膜上的界面突然炸开猩红警报：时空悖论正在形成——建议终止当前因果链！</p>

陆烬的太阳穴突突直跳。</p>

他能听见圣典核心在轰鸣，玛尔达的尖叫穿透时空乱流刺进耳膜，可沈璃的声音更清晰：用我的记忆...完成因果闭环。她的手指扣住他的手腕，将断卡往他掌心又按了按，相信我，阿烬，这是最完美的解法。</p>

不。陆烬的声音在发抖，他另一只手死死扣住沈璃的后颈，像要把她按进自己身体里，我不相信什么解法，我只要你活着。</p>

那你就帮我活着。沈璃突然吻了吻他的指尖，这个动作快得像蝴蝶振翅，把卡嵌进去，然后...把我带回去。</p>

时空冻结的光幕轰地碎裂。</p>

凌苏夜的嘶吼从后方炸响。</p>

陆烬转头的瞬间，看见熵能巨蟒的鳞片正在崩裂，暗金色的光液顺着蛇身滴落，每一滴都在地面烧出焦黑的坑。</p>

凌苏夜半张脸已经完全被金纹覆盖，左眼的金色瞳孔收缩成细线，可她的手还死死掐着圣典核心的青铜纹路，指缝里渗出的金血正与血契共鸣，在核心表面织出蛛网般的光链。</p>

临界值99%！界面提示音刺耳得像警笛，宿主将承受法则观测者级反噬——建议立即切断能量供给！</p>

凌苏夜的嘴角扯出一道血痕。</p>

她抬头看向陆烬，右眼还保持着原本的琥珀色，里面翻涌着滚烫的光：愣着干什么？她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摩擦，老子撑不了...下一秒了。</p>

陆烬猛地转头。</p>

沈璃的身影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只剩一双眼睛还亮着，像两颗缀在虚空里的星。</p>

他握紧张开的断卡，能感觉到卡牌在发烫，幽蓝流光顺着血管往心脏钻——那是时空之力在与他的血脉共鸣。</p>

时渊法典...启动创世权限。他低喝一声。</p>

锈蚀的法典突然从他后背浮现，封面上的裂痕里渗出金线，像活过来的金脉。</p>

界面闪烁着刺目的金色，文字在视网膜上疯狂滚动：检测到创世权限激活——代价：时渊法典永久锁死。</p>

是否确认？</p>

确认。陆烬咬着牙吐出两个字。</p>

法典的金纹瞬间暴涨，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光茧里。</p>

他能听见法典内部传来锁链崩断的脆响，那是他最珍惜的时间溯回能力在消散，是维度折叠的卡槽在坍缩——但没关系，只要能换沈璃和凌苏夜活着，什么都没关系。</p>

去！凌苏夜的尖叫混着熵能蛇的崩裂声。</p>

陆烬被那股力量推着撞向圣典核心。</p>

他举起断卡，在青铜纹章的正中央对准缺口——沈璃的血、他的血、卡牌的光，三者在接触的瞬间爆发成刺目的白光。</p>

叮——因果闭环完成。</p>

界面突然安静了。</p>

陆烬的视野里，沈璃的身影重新凝实，正惊异地看着自己的手——她的指尖不再透明，连眼尾的血珠都消失了。</p>

凌苏夜跪在地上，熵能蛇的残骸正在她脚边消散，可她脸上的金纹也淡了下去，只剩左眼还泛着浅金。</p>

但圣典核心在震动。</p>

青铜纹章表面裂开蛛网般的细纹，裂纹深处渗出墨色的雾气。</p>

那些雾气纠缠着凝结成影，隐约能看出人形轮廓——是张与初代使徒画像惊人相似的脸，正隔着裂纹，用漆黑的眼睛盯着陆烬。</p>

玛尔达...沈璃的声音在发颤。</p>

陆烬握紧时渊之刃。</p>

他能感觉到，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p>

青铜纹章的裂纹里，墨雾翻涌成更清晰的轮廓。</p>

那张与初代使徒画像重叠的脸缓缓浮出，眼尾的金纹与沈璃如出一辙，只是瞳孔里翻涌的不是星芒，而是深不见底的混沌：“你们以为摧毁圣典就能打破轮回？”玛尔达的声音像两块锈铁在摩擦，却又带着某种奇异的亲昵，“可笑——我与初代使徒本是一体双生，他们用记忆封印轮回之眼时，就将我锁进了这圣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