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混沌法则的终局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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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面的红光刺得他眯起眼，黑洞能量衰减率：99.9%——选择囚禁程砚或重置混沌纪元的提示在视网膜上炸开。</p>

陆烬喉结动了动，指腹无意识摩挲着卡牌边缘的锯齿纹。</p>

重置纪元意味着所有他认识的人都会被抹去记忆从头来过，包括沈璃腕骨上那道他亲手用金疮药敷过的旧疤，包括凌苏夜总爱别在发间的青玉簪——可如果囚禁......</p>

嗤啦——</p>

一声刺耳的电流音撕裂空气。</p>

程砚的残魂突然从虚空中炸成黑色龙卷，裹着腐叶味的阴风直扑锚点。</p>

陆烬被气流掀得踉跄，后腰重重撞在凸起的石壁上，却见沈璃已经扑过来，凤纹卡横在两人之间。</p>

她的发梢沾着血痂，此时被风掀得乱舞，卡面的青铜血纹突然亮起来，像活了的锁链缠上龙卷：陆烬！</p>

他在偷锚点的能量！</p>

界面疯狂闪烁的警告印证了她的话：警告：检测到虚无之眼正在改写熵寂能量流向。</p>

陆烬猛地抬头，看见龙卷中心浮着只灰白的眼睛——那是程砚左眼的形状，可瞳孔里翻涌的不是浑浊，是宇宙坍缩时的死寂。</p>

他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古籍里翻到的记载：虚无之眼，卡牌文明初代使徒的伴生诅咒。</p>

原来这老东西......</p>

苏夜！陆烬吼了一嗓子。</p>

靠在断墙根的凌苏夜早动了。</p>

她原本渗血的指尖突然掐进掌心，灰雾从伤口里涌出来，像活物般缠上那只眼睛。</p>

熵能核心碎裂时留下的焦黑痕迹还在她心口，此刻却随着灰雾的翻涌泛起幽蓝微光——是她强行用残损的熵能构建了反向回路。小爷的熵能，轮得到你偷？她咬着牙笑，发间青玉簪啪地断成两截，去你妈的因果律牢笼！</p>

灰雾与黑风在半空绞成乱麻。</p>

陆烬趁机攥紧法典，能摸到卡牌在掌心发烫，像要把他的骨头都熔进去。</p>

龙影的咆哮从维度裂隙传来，金色龙爪穿透虚空，精准地钉进世界树最深处——那里正浮着程砚的共生契约核心。</p>

轰！</p>

世界树的震颤突然变弱了。</p>

陆烬盯着界面，看见世界树本源侵蚀率的数字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可下一秒，新的提示又像利刃般扎进视网膜：混沌议会重组完成——卡牌文明轮回倒计时：898天。</p>

倒计时的红光里，程砚的虚影突然扭曲起来。</p>

他干瘦的躯体开始分解，化作无数银蓝色数据流，在空中重组出另一副模样：高瘦的身形，玄色长袍上绣着星轨纹路，左脸戴着半张青铜面具，右脸却异常年轻，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疤痕——这是陆烬从未见过的面容，却让他后颈泛起寒意。</p>

陆小友，你以为赢了？</p>

声音还是程砚的，却多了几分沙哑的醇厚，像陈年酒坛被撬开了封泥。</p>

青铜面具下的右眼弯起来，那笑意说不出的诡异，像是早料到了这一步。</p>

陆烬的界面突然黑屏，再亮起时，所有数据都在疯狂跳动，连时渊法典的纹路都开始模糊——这是他激活法典以来从未有过的失控。</p>

沈璃的凤纹卡当啷掉在地上。</p>

她捂着太阳穴后退两步，血从指缝里渗出来：他的......他的因果线变了！</p>

现在这条线......连时之卡牌都看不清终点！</p>

凌苏夜的灰雾突然溃散。</p>

她踉跄着扶住石壁，盯着那道新出现的身影，喉间溢出低笑：初代使徒......原来程砚只是个壳子。</p>

陆烬的手指在法典上收紧。</p>

他能感觉到龙影的力量在体内翻涌，可面对这张陌生又熟悉的脸，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不是恐惧，是某种更古老的悸动，像法典最深处的某块碎片被唤醒了。</p>

轮回倒计时？他盯着那道虚影，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稳，你以为用这种小手段就能吓唬我？</p>

吓唬？虚影抬手，指尖划过自己右脸的月牙疤，我是来告诉你，你做得很好。他的目光扫过沈璃染血的衣袖，扫过凌苏夜心口的焦痕，最后落回陆烬攥着的锚点上，时渊法典的宿主，果然没让我失望。</p>

陆烬的呼吸一滞。</p>

下一秒，虚影突然抬手按在青铜面具上。</p>

陆烬眼睁睁看着面具边缘裂开细缝，露出面具下更深的阴影——可不等他看清，界面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所有光线都被吸进锚点里。</p>

等视野恢复时，那道虚影已经消散，只剩程砚的干瘦躯体瘫在碎石堆里，死不瞑目。</p>

沈璃捡起地上的凤纹卡，指尖擦过卡面还在发烫的青铜血纹：他......走了？</p>

没走。凌苏夜抹掉嘴角的黑血，盯着锚点里若隐若现的青铜光芒，他只是换了种方式存在。</p>

陆烬低头看向掌心的锚点。</p>

法典与卡牌的融合处正渗出细密的青铜纹路，像某种古老的符文在蠕动。</p>

界面终于稳定下来，最后一行提示是：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来源：初代使徒的青铜面具。</p>

他捏紧锚点，能听见面具裂开的细响从维度裂隙深处传来，像某种倒计时的前奏。</p>

（远处，世界树的残根突然渗出幽蓝荧光。</p>

程砚尸体的右手食指突然动了动，指尖缓缓指向陆烬掌心的锚点——那里，半张青铜面具的轮廓正从光芒中缓缓浮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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