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未来由你谱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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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瞳孔深处浮现古巴比伦的楔形文字“安努”，整个可观测宇宙的尺度被重新定义，教皇硬生生地将自己从视界边缘拉回。

母神子宫内的恒星全部转化为卵巢滤泡，超新星爆发成了周期性的排卵现象。猎户座腰带三星化作剖宫产刀，划破了教皇那超视的双眼。

划破教皇双眼的同时，又将虚数世界的边缘划开，当两人跌回物质世界时，圣彼得大教堂已异化成了血肉胚胎般的殿堂。

管风琴铜管喷出粘稠的羊水，长椅长出哺乳动物的乳腺，彩窗的圣徒像在宫缩中扭曲成胚胎超声图。

教皇显化出星辰光轮，将最后三滴圣血抹在舌根，吟诵出《约翰福音》首句的原始发音：“?ν ?px? ?ν ? λ?γo?...”

每个字母都具象化为文明胚胎，a粒子是苏美尔泥板上的麦穗，β射线是甲骨文龟裂的纹路，γ光子是《亡灵书》的莎草纤维。

这些文明胚胎钻入母神的进化链，迫使她体内爆发新石器革命、青铜器战争与工业革命的免疫排异反应。

教皇企图让母神在内部完成瓦解。

母神感受到入侵，突然撕裂自己的胸骨，露出跳动在四维空间的心脏，那是用所有献祭者临终时的信仰汇聚而成的。

母神发出贯穿古今的啼哭，声波在时空连续体上凿出虫洞。二十个消亡文明的遗孤从虫洞涌出：亚特兰蒂斯的海水子宫、穆大陆的晶体卵、利莫里亚的声波脐带...

它们缠绕成复合型文明胎衣，将教皇的星辰光轮拖入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产道，庞大的知识瞬间涌入到教皇的脑海之中，无尽的愉悦感在不断蔓延，教皇甚至想在此时高呼——真理！！！

在即将被同化的瞬间，教皇引燃了最后的神血，连同自身的存在也被完全引燃，所有物理常数在普朗克时间内随机重组，母神被迫进入长达26个世纪的妊娠休眠期。

当硝烟散尽时，青铜华盖已退化成单细胞生物膜结构，在晨光中微微颤动。

教皇周身的光芒褪去，神性与生命如潮水般从教皇身上消散，教皇倚着残破的肉胎建筑，将缓缓消散的神性散播到四周。

血肉的教堂逐渐溶解，露出了血肉之下的残垣断壁，支离破碎的彩色玻璃倒映着教皇那如风中残烛般的身躯。

教皇缓缓看向吴曜，轻轻张嘴，却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吴曜知道的，吴曜知道教皇想对自己说什么。

“未来由你谱写……”

蒙德里克踏着破碎的木石走到了教皇身前，碎裂的一角的面具露出蒙德里克的眼睛，眼眸中的三眼图腾缓缓流转。

“这种程度，不过是伟大母神的临时产房……”

教皇没有说话，眼中的光芒也渐渐褪去。

蒙德里克抽出军刀，刺入了教皇的身躯，将教皇钉在了石柱边，夕阳透过残破的教堂顶斜洒下来，照亮了教皇那安静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