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打弹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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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佳慧捧着唾壶进来时,正撞见郁澜揉着膝盖倒抽冷气。
她将唾壶轻放案几,壶身錾刻的螭龙纹恰与裴戬腰间玉佩相映:“澜妹妹的马车已候在角门。”
穿过密道时,壁灯照见尹佳慧鬓间新添的白玉响铃簪。
郁澜抚着袖口缠枝纹,忽听得前方传来轻叹:“世子赐的安神香,妹妹可还受用?”
“佳慧姐姐说笑了。”郁澜驻足望着石壁渗出的水珠,“我这般没心没肺的,哪需安神的物件?”
尹佳慧从袖中抽出火漆密信,封泥上端王府印鉴犹带余温:“凉州地界有三股势力盘踞,令尊若遇难处…”她将信塞进郁澜掌心,“找黑风岭姓赵的。”
马车驶过朱雀街时,郁澜就着羊角灯细看信笺。赵铁虎、白十三娘、过山风——皆是盘踞凉州十余年的悍匪。
她忽而轻笑,指尖摩挲着“借匪制官”四字,想起上月顾辞剿匪折子被内阁驳回的蹊跷。
“原是如此。”她将信纸凑近灯焰,看火舌吞没“裴”字花押。
凉州知府与户部侍郎是儿女亲家,通判又娶了陈阁老庶妹,这般盘根错节的势力,倒不如让草莽之徒最擅以暴制暴。
车帘外传来更夫梆子声,郁澜望着掌心灰烬恍神。
裴戬既要借匪平衡局势,剿匪自然雷声大雨点小。
只是不知那位风光霁月的顾辞,在奏折上写“匪患难除”时,可会想起少年时与世子同窗的情谊?
……
郁承年自请离京赴任刚过半个月,晋国公府大房那头就传来喜讯——郁承泰从正四品太常寺少卿升任从三品太仆寺卿。
大房院里的笑声,这几日就没断过。
外头人瞧见这光景,都当二房老爷是被贬出京,往后怕是难有起色。
原本还有几家公侯府邸想与郁澜结亲的,现下都熄了心思,连平日里常来走动的几家夫人都借口推脱不登门了。
“这些个捧高踩低的眼皮子浅货,也配不上咱们澜姐儿。”郁老夫人靠在织金引枕上,药碗磕在酸枝木小几上发出清脆响动。
话虽如此,老夫人自己盘算的那几家何尝不是精挑细选的门当户对?
郁澜默默将调羹里的汤药吹凉,递到祖母唇边。
自打父亲离京,老夫人忧思过甚染了风寒,这两日才算能起身说会话。深褐药汁顺着青瓷碗沿晃动,映出少女低垂的鸦睫。
“你父亲在凉州那苦寒地界,怕是连口热汤都喝不上。”郁老夫人咽下药汁又开始叹气。凉州是两代天子都啃不动的硬骨头,儿子虽说是自请外放,落在旁人眼里跟贬谪没两样。
“父亲临行前特意让管家备了三十车棉帛,连厨子都带了两房去。”郁澜将空药碗递给丫鬟,拿帕子给祖母拭了拭嘴角,“前日驿使送来家书,说衙门后宅的暖墙都砌好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环佩叮当声。郁夫人一身胭脂红缠枝纹缎袄迈进荣禧苑,发间金累丝鸾鸟步摇随着步履轻晃。
老夫人瞧她面色红润毫无愁容,心里顿时梗得慌——哪有丈夫远赴边关,妻子还这般鲜亮打扮的?
按老夫人的心思,这当口郁夫人合该主动请缨去凉州伺候。可想起儿子临行前特意来叮嘱的话,到底把到嘴边的埋怨咽了回去,只拿绢子按着眼角:“承年孤身在凉州,夜里连个添灯的人都没有。”
“儿媳原也想着跟去伺候,偏夫君说凉州风沙大不让我受罪。”郁夫人施施然在黄花梨圈椅落座,腕上翡翠镯子碰出清响,“母亲若实在不放心,不如修书让夫君接我过去?”
这话噎得老夫人胸口发闷。前些年因着大房的事,二儿媳早把管家权撂了挑子,如今好容易肯重新接手,真要放走了,府里这摊子事谁来料理?
只得讪讪转了口风:“府里上下离不得你掌眼,且安心待着罢。”
“这个月东街三家绸缎庄的进项比上月多了三成,米铺也清了陈粮换了新稻。”郁夫人接过丫鬟捧来的雨前龙井,茶雾氤氲了眉眼,“照这个势头,下月起各房月例银子能添两成。”
老夫人脸上这才见了笑模样,又想起从前偏帮大房寒了二房的心,叹息道:“早二十年要你掌家就好了…”话没说完就被茶盏轻磕声打断。
郁夫人垂眸吹着茶沫子,嘴角噙着冷笑——当年为着大房娶娘家侄女,硬生生夺了她管家权,如今倒来说这些便宜话。
廊下传来细碎脚步声,大夫人魏氏带着两个捧药盅的丫鬟进来。
见着郁夫人也在,忙堆起笑:“弟妹既要理账又要照看铺面,这儿有我伺候母亲就行。”
要说魏氏最初交出对牌钥匙时还提心吊胆,生怕二房趁机克扣用度。谁知郁夫人非但没为难,反把几间亏空多年的铺子盘活了。
前些日子丈夫升迁打点,还是从二房账上支的银子。如今她倒是真心实意盼着二房能把这家业撑起来。
“正要去对账本。”郁夫人起身抚了抚裙褶,石榴红马面裙摆扫过青砖地,“母亲记得按时服药,晚膳让厨房炖了川贝雪梨。”
走到门边又想起什么,转头对郁澜道:“你汐姐姐这两日总说闷得慌,得空去西跨院陪她说说话。”
郁澜望着母亲消失在锦缎帘外的背影,耳边响起前日父亲来信中的话:“...凉州虽苦,然天高任鸟飞。澜儿且安心,为父在此反比在京中痛快。”
少女葱白指尖划过袖口银线绣的兰草纹,忽然觉得窗棂外扑棱飞过的麻雀都比笼中画眉自在些。
……
郁澜踏进魏府时,正瞧见郁汐倚在雕花软榻上。
她月白色襦裙下的小腹微微隆起,搭着条杏色薄毯,手里还握着半块未吃完的茯苓糕。
“可算把你盼来了。”郁汐忙起身拉住她的手,腕间金镶玉镯子碰得叮当响,“成日里闷得都要长蘑菇了。”
“姐夫不在府里?”郁澜扶着她重新坐下,案几上的青瓷茶盏还冒着热气。
郁汐嘴角勾起冷笑,指尖将帕子绞出皱褶:“前日吵了几句,索性将人撵去书房了。”
说着忽然抚上肚子,“你摸摸,这小东西踢得越发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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