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荷花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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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光划破天界云层，李甲抱着凤九霄如流星般坠落在南天门前。守卫的天兵还未来得及行礼，他已化作一阵风冲过天门，直奔蟠桃园方向。

\"光明佛大人！\"时雨从亭子里跳起来，看到李甲怀中面色惨白的凤九霄，小脸瞬间失去血色，\"凤族长怎么了？\"

忠忠巨大的龙身从桃林间窜出，金鳞倒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声。他能感知到凤九霄体内那股令人生厌的混沌气息。

\"去请药王！快！\"李甲声音嘶哑，抱着凤九霄冲入自己在蟠桃园的居所，轻柔地将她放在玉榻上。

凤九霄的眉头紧锁，唇边还残留着黑色血痕。李甲用衣袖轻轻擦去血迹，手指微微发抖。他从未见过如此虚弱的凤九霄——那个总是神采飞扬、火焰般炽烈的凤凰族长，此刻却像风中残烛般奄奄一息。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李甲握住她冰凉的手，将天道之力源源不断输入她体内，暂时压制混沌之毒的蔓延。

忠忠用头撞开门，身后跟着匆匆赶来的药王仙君。老仙君看到凤九霄的状况，白眉立刻拧成一团：\"混沌之毒？怎么会...\"

\"先别问原因，\"李甲打断他，\"能不能治？\"

药王仙君搭上凤九霄的脉搏，闭目探查片刻，摇头叹息：\"此毒已侵入心脉，寻常药物难起作用。老朽...恐怕无能为力。\"

李甲胸口如遭重击，眼前一阵发黑。他猛地抓住药王仙君的手臂：\"天界就没有能解此毒的人吗？\"

药王仙君沉吟片刻：\"或许...荷花仙子有办法。她专研各类奇毒，曾解开过魔界的噬心蛊。\"

\"荷花仙子？\"李甲一怔，脑海中浮现出一道清丽绝尘的身影。

\"正是。她住在瑶池东侧的清荷小筑，平日深居简出，不喜见客。\"药王仙君捋须道，\"不过以光明佛的身份相请，她应当不会拒绝。\"

李甲立刻起身：\"我亲自去请。忠忠，你守在这里，有任何变化立刻通知我。\"

金色巨龙低吼一声，盘踞在玉榻周围，形成一道守护屏障。时雨也抹着眼泪站到榻边：\"我会照顾好凤族长。\"

李甲深深看了凤九霄一眼，转身化作金光离去。

瑶池水汽氤氲，千万朵荷花在朦胧雾气中若隐若现。李甲落在东岸一片僻静的荷塘前，塘中央有座雅致的竹舍，匾额上书\"清荷小筑\"四字。

\"荷花仙子，李甲求见。\"他站在岸边拱手，声音穿过薄雾传向竹舍。

片刻寂静后，一道清冷女声传来：\"天道化身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水面上荷叶自动分开，形成一条小径。李甲踏水而行，来到竹舍门前。门扉无风自开，室内陈设简单，一尘不染。窗边站着一位白衣女子，背对着他，长发如瀑，仅用一根荷花茎松松挽起。

\"冒昧打扰，实在是有性命攸关之事相求。\"李甲直入主题，\"凤族族长凤九霄身中混沌之毒，危在旦夕，望仙子施以援手。\"

白衣女子缓缓转身。那是一张令人过目难忘的脸——不是牡丹的艳丽，不是桃花的娇媚，而是一种清冷孤绝的美，如同她培育的那些千年雪荷。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眉心一点荷花印记，不是常见的粉色，而是罕见的冰蓝色。

\"凤九霄...\"荷花仙子轻声重复这个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对你很重要？\"

李甲毫不犹豫：\"比我的命还重要。\"

荷花仙子静静注视他片刻，轻笑一声：\"有意思。当年无情无欲的天道化身，如今竟也有了牵挂之人。\"她走向药柜，取出一只青玉匣子，\"走吧，去看看这位让你动心的凤凰。\"

李甲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一时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荷花仙子已飘然出门，回头看他：\"怎么，光明佛大人不着急了？\"

李甲这才回神，连忙跟上。两人一前一后飞向蟠桃园，途中荷花仙子始终不发一言，清冷如天上孤月。

回到居所，忠忠警惕地盯着这位陌生仙子，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荷花仙子却毫不在意，径直走到玉榻前查看凤九霄的状况。

\"好霸道的毒。\"她纤细的手指轻按在凤九霄眉心，冰蓝色的仙力如水流般渗入，\"不仅侵蚀心脉，还在吞噬她的凤凰本源。\"

李甲紧张地问：\"能治吗？\"

荷花仙子收回手：\"能，但需要三样东西。\"

\"请讲！无论什么我都——\"

\"第一，\"荷花仙子打断他，\"凤凰泪。必须是中毒者本人在极度悲伤或喜悦时流下的真情之泪。\"

李甲皱眉看向昏迷的凤九霄：现在这样...\"

\"我有办法引出她的眼泪。\"荷花仙子淡然道，\"第二，龙皇精血三滴。必须是自愿献出，不能强取。\"

忠忠立刻凑过来，巨大的龙头点了点，表示愿意献血。

\"第三样呢？\"李甲问。

荷花仙子眼中闪过一丝微妙的光芒：\"瑶池深处的千年并蒂莲心。必须完整取出一对，不能有丝毫损伤。\"

李甲点头：\"我这就去取。\"

\"等等。\"荷花仙子叫住他，\"并蒂莲心有灵性，只有心意相通的两人同时出手才能完整取出。你一个人去，只会毁了它。\"

李甲愣住了：\"心意相通的两人？可是九霄她...\"

\"我可以陪你去。\"荷花仙子平静地说，\"我对并蒂莲的了解胜过天界任何人。\"

李甲犹豫了。他本能地觉得这其中有什么不对劲，但凤九霄的状况不容耽搁：\"好，我们尽快。\"

荷花仙子先开始准备前两样材料。她取出一支玉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笛声如泣如诉，仿佛能直抵灵魂深处。昏迷中的凤九霄眉头微动，眼角渐渐湿润。

\"她在梦中见到了什么...\"李甲心疼地看着一滴晶莹泪珠从凤九霄眼角滑落。

荷花仙子用玉瓶接住那滴眼泪：\"或许是你遭遇不测的场景。\"她收起玉笛，\"凤凰情深，即使昏迷，最牵挂的仍是所爱之人。\"

李甲心头一颤，轻轻握住凤九霄的手。

接下来是龙皇精血。忠忠主动伸出前爪，荷花仙子用银针刺破龙爪最坚硬的鳞片，取出三滴金红色的血液。忠忠疼得浑身颤抖，却一声不吭。

\"好忠心的龙皇。\"荷花仙子难得露出一丝赞许，将龙血与凤凰泪混合在一个玉碗中，加入几味药材研磨成淡金色的药膏。

\"这能暂时压制毒性蔓延，为我们争取时间。\"她将药膏涂抹在凤九霄心口处，黑气立刻被逼退些许，\"但必须在十二个时辰内取得并蒂莲心，否则前功尽弃。\"

李甲点头：\"我们现在就出发。\"

荷花仙子却看向时雨：\"小姑娘，你会照顾病人吗？\"

时雨连忙点头：\"我会！药王仙君教过我基础的护理之法。\"

\"好。\"荷花仙子取出一包药粉交给她，\"每两个时辰用仙露化开一勺，喂她服下。如果她出现发热或痉挛，立刻用传音符通知我。\"

交代完毕，荷花仙子转向李甲：\"走吧，去瑶池。\"

两人再次来到瑶池，这次却是向着最深处的禁地区域飞去。越往深处，荷花越发稀少，但每一株都散发着强大的灵力波动。

\"并蒂莲生长在哪里？\"李甲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