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百年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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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势稍敛。凤九霄别过脸去：\"...东海倒流雨怎么回事？\"

\"就等你问呢。\"忠忠变戏法似的摸出个贝壳，\"尝尝？我用雨水酿的，别有一番风味。\"

凤九霄额角青筋直跳。有时候她真怀疑，这条龙是怎么在正经和不着调之间切换自如的。

蟠桃园的夜晚比别处更黑些。

凤九霄独坐在最高的桃树枝头，指尖金芒如萤火明灭。这是她百年来的习惯——每当三界安睡的时辰，便来这里梳理李甲留下的天道印记。金芒中流转着无数细小的符文，每解读一个，就能暂时稳定某处时空的秩序。

\"娘娘。\"桃树下传来怯生生的呼唤。

凤九霄头也不回：\"本宫说过，子时不见客。\"

\"可、可是...\"小仙娥声音发抖，\"南天门来了个奇怪的小姑娘，说认识您...\"

金焰一闪，凤九霄已落在树下：\"什么样的小姑娘？\"

\"穿蓝裙子，撑把破伞。\"小仙娥比划着，\"最奇怪的是，雷将们要赶她走，结果天罚雷劈歪了，把南天门牌匾给...\"

凤九霄化作火光冲天而起，小仙娥的后半句话被劲风吹散在半空。

南天门一片狼藉。本该金光璀璨的牌匾焦黑一片，值守天兵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哼哼。场中央站着个撑油纸伞的蓝裙少女，正仰头看着牌匾残骸发呆。

凤九霄落地时带起一圈火浪：\"何人擅闯天界？\"

少女闻声转头。伞沿抬起刹那，凤九霄瞳孔骤缩——那是一张与李甲有七分相似的脸，尤其是左眼深处流转的星芒，简直如出一辙。

\"我叫时雨。\"少女声音空灵，\"我来找...咦？我要找谁来着...\"

凤九霄指尖金芒大亮，不受控制地飞向少女。更惊人的是，那些连她都难以驾驭的天道符文，竟温顺地环绕在少女周围，如同归巢的萤火虫。

\"你从哪来？\"凤九霄声音发紧。

时雨困惑地歪头：\"从...下雨的地方？\"她突然捂住太阳穴，\"不对，是时间...时间裂缝...\"

一阵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响起。众人抬头，只见南天门上方的空间开始扭曲，如同被无形大手揉皱的画卷。凤九霄脸色大变——这是时间线崩塌的前兆！

\"抓住她！\"她厉喝一声扑向时雨。

蓝裙少女却像早有预料，伞面一转，整个人如同水墨般晕开。凤九霄的手穿过虚影，只抓住几滴冰凉的雨水。

\"时雨！\"她怒喝，涅盘火全面爆发。

火焰中，少女的身影重新凝聚。她惊讶地看着自己逐渐实体化的双手：\"你能烧穿时间？\"

\"本宫能烧穿的东西多了。\"凤九霄一把扣住她手腕，\"现在，跟我走。\"

她们前脚刚离开，南天门上方的空间便轰然坍塌，形成一个不断旋转的混沌旋涡。值守天兵们呆若木鸡，完全没注意到旋涡深处，有一双猩红的眼睛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