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藤影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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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浅呼吸微顿。
风无弦眼神微黯:“他……怕你回不来,所以要你提前看到一些东西。”
夜色更深,林中低语如鬼,风吹起碑旁的尘土,苏浅浅缓缓走向那座断碑。
她知道,一旦踏下去,便再无回头之路。
可她仍踏出第一步,极稳,极静,仿佛她已准备好将命投进这个混沌而荒芜的世界,去赌一线可能。
——
灰白天光自高窗斜落,照在囚室冰冷的石墙上,勾勒出一道道斑驳的裂纹。
寒意自地砖缝隙里弥散开来,仿佛这座地牢也在呼吸,潮湿、沉重、寂静如墓。
沈彦缓缓抬眸,那双深邃眼眸在昏暗中浮现出沉静的光。
他面前,是那名曾数次在暗处试图撬动局势的内卫统领李瑾。
李瑾神情冷淡,眼中泛着细微的不耐与试探:
“沈大人,再问一次,沈州毒粮之事,你手中还有多少证据,藏在哪里?”
沈彦静静看着他,不答。他脸上的伤痕尚未结痂,被湿气催得泛红。
但他神情却如冰雪不化,透着一股不容轻侮的沉稳。
李瑾微微皱眉。
他原以为沈彦不过是书生一介,经不得几番试探,早已崩溃,可如今看来,这人骨头里比铁还硬。
他退后半步,似笑非笑地开口:“你这样的人,若不是早有倚仗,又怎会如此沉得住气?可惜啊……”
沈彦没理他,反倒低头咳了两声,带着些隐忍的沙哑。
他面色微白,嘴角挂着一丝血丝,显然昨夜拷问并不轻。
牢房外忽地传来杂乱脚步声,一道身影快步而来,在门外停下,低声同李瑾说了几句。
“沈彦,”李瑾眼神变了,“看来,你那封血书终于送出去了。”
沈彦眼皮微颤,未答。
李瑾继续道:“陛下震怒,梁肃亦无法轻易撇清,可你以为这样便能保全自身?”
“你错了……你走这步棋,虽狠,却太孤。”
“你以为我,是一个人?”沈彦终于开口,语调轻缓,却字字如铅,“那你对这个天下的认知,太浅。”
李瑾瞳孔微缩。
他原本以为沈彦虽有心计,手段却局限于书生之途。
可如今听来,沈彦的言语中,透出一种深沉的布局感,仿佛其背后,还有更深的人在推手。这让他忽然警觉起来。
与此同时,皇宫西南隅,静堂内。
午后的风吹动玉兰枝叶,浓荫之下,一名身着淡蓝衣袍的少年正跪于堂前,神情肃然。
他名为傅临渊,正是宁凡暗中安排进宫的线人之一,原在内典署任职,近月却骤升为静堂侍司,贴身伺候太后。
今日静堂召人,乃因太后忽有所命,查问前几日某封未曾抵达陛下手中的文书。
那文书,正是沈彦所托的一部分密信,在暗线途中失落。
傅临渊垂首静立,背脊挺直,指尖轻敲在袍袖之下的细银引线上。
他不能动,也不能言,只能等待暗号出现。
“傅侍司。”一道阴柔的女声响起,却是太后近前女官嬷嬷郑氏。
她缓步而来,眼神淡漠地盯着傅临渊:“你可知,昨夜陛下震怒之事?”
“你伺候太后近身,当知一二。若有丝毫隐瞒,便是欺君。”
傅临渊跪姿未动,沉声回道:“回嬷嬷,微臣不知所指何事。”
“昨夜太后寝安,未曾有过动静。”
郑氏冷笑一声:“口风倒紧。”
语落,她抬手,一道令符闪入身侧内侍掌中:“拖出去,审。”
堂内风声忽止,连玉兰的叶也似忽然静止了。
傅临渊却未动,反倒在被拉扯之际,袖中银线微颤。
一缕极细的亮芒自他指尖蜿蜒至地,融入地砖暗纹之中。
那是“夜引线”——宁凡留于宫中的死局信索,唯在至险之时,才可引燃。
北荒,天断关。
一道风,从关外浩渺黄沙中卷来,夹着隐隐血腥气,拂过戍楼,拂过黑甲军盔之上。
宁凡负手立于关前风台,目光投向远方。
那是西境方向,宁昭所在之地。
那边战事起得太快,秦军异动之猛出乎意料。
若非沈彦的情报提前送来,只怕连天断关的援军也无法及时调动。
他身侧立着薛鸣庭,眉宇紧锁:“主帅,大理寺已有回音,沈彦的血书确实送达。”
“可宫内动静太静了,怕是静中藏杀。”
宁凡眸色如霜,缓缓道:“静堂……那就再往里破一层。”
他抬手,示意薛鸣庭传令:调“影索组”。”
“潜入皇宫内廷,查明太后与梁肃密信往来,必要时,可动用“暗图卷”。
那是他留下的最后一道险棋。
风起时,宁凡面无表情,但眉宇间那缕难以察觉的寒意,像是将整片北地雪线提前推至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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