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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殿内,死寂被那丝丝缕缕、如同毒蛇般回缩的寂灭寒意重新填满。
欧卫瘫倒在地,胸膛被苍白色冰晶覆盖,如同被钉在生死界限上的标本。意识在剧痛的深渊和冰封的麻木中沉浮,玄龙爹那笨拙的“捂耳洗白”和凰娘无声的控诉眼神,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冰水,模糊而遥远地刺激着他微弱的神智。
“祖…母…?” 一个破碎的念头艰难地在他混乱的识海中浮起,带着巨大的茫然和…冰冷。太古冰凰至尊?慈爱?威严?还是…娘口中那阻挠他们结合、视他为污秽禁忌的…“老妖婆”?冰凰簪中那寂灭冰魄,是守护…还是冰冷的枷锁?
纷乱的念头如同冰锥,刺得他本就脆弱的心神更加剧痛。他努力想抬起那只滚烫的右手,想去触碰胸前那支带来死寂也带来生机的簪子,却连动一根手指都无比艰难。
“吾儿…” 欧擎苍巨大的冰晶龙爪依旧小心翼翼地捂着欧卫的耳朵,隔绝着外界的“杂音”。他看着儿子那痛苦茫然的眼神和胸膛上刺眼的苍白冰晶,巨大的龙眸中充满了懊悔、心疼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憋闷。笨拙的解释已经进行不下去了,他只能将求助(或者说分担压力?)的目光,投向被冰晶荆棘阻隔在另一边的凰九歌。
凰九歌周身燃烧的赤金火焰已经彻底熄灭,只剩下淡淡的、如同余烬般的金红光晕。她绝美的脸上再无之前的暴怒,只剩下一种深沉的疲惫、巨大的担忧和…一丝被触及伤疤后难以愈合的痛楚。她隔着冰晶丛林,看着被巨大龙爪捂着脑袋、如同受惊幼兽般的儿子,看着那寂灭冰晶封印下的魔纹,燃烧的凤眸中水光氤氲。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安慰的话,最终却化作一声压抑的、带着哽咽的叹息。
“擎苍…” 她的声音不再尖锐,带着一种沙哑的疲惫,“放开…他吧…让他…听听…”
“有些事…瞒不住…也…不该瞒…”
欧擎苍巨大的龙躯微微一震,冰晶龙爪下意识地收紧了一瞬,随即又缓缓松开。巨大的龙爪虚影从欧卫耳边移开,化作点点冰蓝星辉消散。他沉默着,巨大的龙眸复杂地看了凰九歌一眼,又落回儿子身上,带着一丝默认的沉重。
隔绝的声音重新涌入欧卫的耳中。宫殿内只剩下冰晶碎裂的细微声响和三人粗重压抑的呼吸。
凰九歌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吸尽这万古的寒冰与尘埃。她赤足(虚影)踏过被冰晶覆盖的暗金地面,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破碎的时光之上,缓缓绕过那片冰晶荆棘丛林,走到欧卫身边。她蹲下身,燃烧的凤眸凝视着儿子灰败的脸庞,纤纤玉手(虚影)带着一种近乎颤抖的温柔,悬停在欧卫那被苍白冰晶覆盖的心口上方,终究没敢落下,怕惊扰了那脆弱的寂灭封印。
“儿…”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如同被寒风吹拂的残烬,“你…想知道…当年…为何…爹娘…要…远避…这…极北…绝地?为何…你身负…双脉…便成了…天地…不容的…禁忌?为何…你那…从未…谋面的…祖母…会…视你…为…污秽?”
她的每一个问句,都像一把冰冷的锤子,敲击在欧卫的心口,让他本就混乱的意识更加窒息。
“这一切…的根源…” 凰九歌的声音带着无尽的苦涩和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她猛地抬头,燃烧的凤眸如同穿透了宫殿的穹顶,直视着冥冥中那冰冷无情的“天意”,“便是…这…太古…流传…万古…的…铁律——”
“龙…凰…不…通…婚——!!!”
最后五个字,如同五道炸雷,带着万古的森严与冰冷,狠狠劈在宫殿之中!也劈在欧卫的心神之上!
龙凰不通婚?!
这便是…一切悲剧的…源头?!
欧卫灰色的眼眸猛地睁大,左眼那点微弱的冰蓝星芒剧烈闪烁,右眼跳动的火焰也骤然炽盛了一瞬!一股源自血脉深处的悸动与荒谬感,如同被唤醒的火山,猛烈地冲击着他冰封的心神!冰凰簪上的寂灭寒意似乎都因这情绪的剧烈波动而微微荡漾了一下。
“哼!” 欧擎苍在一旁发出一声沉重的冷哼,巨大的龙眸中闪过一丝屈辱和愤怒,却并未反驳。他伟岸的虚影一步踏前,巨大的冰晶龙爪猛地抬起,对着宫殿中央的虚空,狠狠一划!
嗡——!!!
无数道精纯的冰蓝星辉从他爪尖流淌而出,如同活物般在空中飞速交织、凝聚!瞬间化作一面巨大无比、光滑如镜、散发着亘古寒意的冰晶光幕!光幕之上,无数细密繁复、闪烁着冰冷星辉的太古神文如同星辰般浮现、排列!每一个神文都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森严律令气息!
“吾儿…看…清楚!” 欧擎苍低沉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这便是…太古…天庭…所立…万族…共遵…的…《天规·血脉禁律》…有关…龙凰…之…条目!”
冰晶光幕上,那些冰冷的太古神文如同活了过来,逐行显现,带着冰冷的审判意味:
「天规·血脉禁律·卷七·异源禁忌」
「第一条:太古玄龙,禀玄冥至寒,承天道杀伐,掌万水之精,尊贵无上,血脉不容亵渎。」
「第二条:焚天妖凰,秉离火真源,掌涅盘之机,司诸天光明,圣洁无双,血脉不可轻渎。」
「第三条:龙凰二脉,一为至阴玄冰,一为至阳真火,本源相斥,乃天地阴阳之极!强行相合,必引本源对冲,天地失衡,灾劫自生!」
「第四条:凡龙凰通婚者,视为悖逆天道,亵渎神血,罪同叛天!其本身,当受玄冰蚀魂、真炎焚身之刑!神魂俱灭,永世不入轮回!」
「第五条:其子嗣,承悖逆之血,纳相斥之源,乃天地不容之孽胎!身负禁忌,必引血脉冲突,祸乱己身,更易招致域外邪魔觊觎,引动界隙,遗祸诸天!当…」
神文在这里微微模糊、闪烁,如同被无形的力量遮掩,但那股冰冷的杀意却更加清晰地透了出来!
「…当…抹除…其…存在…痕迹…以…绝…后患!」
冰冷的文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一字一句,狠狠刺入欧卫的心神!尤其是最后那“孽胎”、“抹除存在痕迹”的字眼,如同万载寒冰冻结了他的血液!
原来…他这半妖之体…
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天规”眼中…
竟是不容于世、必须被抹去的…“孽胎”?!“祸源”?!
“呃…嗬…” 欧卫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嗬嗬声,被寂灭冰晶封印的胸膛剧烈起伏,左眼冰蓝星芒黯淡,右眼火焰跳动如同风中残烛,一股巨大的悲愤和冰冷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看清楚了?!我的儿!” 凰九歌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尽的愤怒,她指着那冰冷的光幕,绝美的脸上因激动而微微扭曲,“这就是…那些…高高在上…的老古董…给我们…定下的…罪!给我们…未出世…的孩儿…定下的…死罪!!”
“什么…本源相斥!什么…天地失衡!什么…遗祸诸天!!”
“狗屁——!!!”
“统统都是…狗屁——!!!”
“他们…只是…恐惧!恐惧…龙凰…结合…诞生的…力量!恐惧…这力量…超越…他们…掌控!恐惧…这血脉…打破…他们…那套…陈腐…僵死…的…秩序——!!!”
她越说越激动,周身那如同余烬般的金红光晕猛地爆燃起来!赤金色的焚世真炎再次升腾!这一次,火焰不再狂暴,而是凝聚成一股焚尽一切的决绝怒意!
“老娘…爱嫁谁…就嫁谁——!!!”
“爱给谁…生孩子…就给谁…生——!!!”
“轮得到…这些…老古董…指手画脚——!!!”
伴随着这声石破天惊的咆哮!
凰九歌那燃烧着焚世真炎的纤纤玉手,猛地朝着空中那面冰冷森严、罗列着“十大罪状”的冰晶光幕…狠狠一挥!
轰——!!!
一道凝练到极致、如同赤金匹练般的焚天凰焰,带着焚尽万古、破除一切枷锁的决绝意志,悍然撞上了那巨大的冰晶光幕!
嗤——!!!!
如同烧红的烙铁按在了万载玄冰之上!震耳欲聋的冰火湮灭声瞬间炸响!
那由欧擎苍本源之力凝聚、坚固无比的冰晶光幕,在这焚尽一切的凰焰面前,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剧烈震颤、扭曲!光幕上那些冰冷森严的太古神文发出刺目的光芒,试图抵抗,却被赤金真炎无情地灼烧、融化、汽化!
“你——!!!” 欧擎苍脸色剧变,下意识地想阻止,但看到那光幕上冰冷的“孽胎”、“抹除痕迹”的字眼,巨大的龙眸中也闪过一丝压抑的怒火和屈辱!他攥紧了巨大的冰晶龙爪,终究…没有出手!
嗤嗤嗤——!!!
冰晶光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融、崩解!无数碎裂的冰晶和汽化的神文碎片四溅飞射,在赤金火焰中化为虚无!如同那万古森严的“天规”铁律,在一位母亲焚天的怒火面前…土崩瓦解!
“烧得好——!!!” 凰九歌看着那迅速崩解的光幕,绝美的脸上露出一种大仇得报般的快意和疯狂,赤金色的火焰泪痕再次不受控制地滚落,“烧!烧光这些…封建…糟粕——!!!”
“呃…咳咳…噗——!!!”
就在那冰冷的光幕即将被彻底焚毁之际,地上的欧卫猛地一阵剧烈抽搐,一大口混合着冰碴和灼热血块的鲜血狂喷而出!鲜血溅射在即将消散的光幕残影上,发出“嗤嗤”的声响。
他挣扎着,用那只滚烫赤红的右手,颤抖地指向光幕上最后几行尚未被完全焚毁、依旧清晰可见的文字——那关于“罪状”的具体描述。
“爹…” 欧卫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带着一种荒谬到极致的痛苦和…一丝憋不住的吐槽欲,他指着光幕上某处,灰色的眼眸充满了难以置信的茫然,“这…这…第三条…‘本源相斥…易引…灾劫…’…”
“后面…补充…的…细则…”
“说…‘凰族…习性…炽烈…食量…惊人…尤喜…火属…天材…恐…耗尽…龙宫…库藏…引发…经济…危机’??”
“这…这条…罪状…”
“是…是嫌…我娘…吃…吃得多?!!!”
欧卫的声音不大,甚至带着垂死的虚弱,但在这冰火湮灭声渐息的宫殿内,却如同惊雷般清晰!
“……” 正全力催动凰焰焚烧光幕的凰九歌,动作猛地一僵!绝美的脸上,那大仇得报的疯狂快意瞬间凝固!她燃烧的凤眸死死盯着光幕上那行被欧卫指出的、正在被火焰吞噬的文字细则,瞳孔剧烈收缩!
「…凰性炽烈,食量尤巨,动辄吞吐火属天材地宝,日啖三山火精玉髓,夜饮九幽熔岩灵泉…若与龙族通婚,恐其习性难改,耗尽龙宫万载积蓄,引发库藏空虚,经济崩坏,实乃动摇龙族根基之隐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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