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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血浆,沉沉压在济安堂的每一寸空气里。只有油灯灯芯燃烧时发出的细微“噼啪”声,还有阿福自己粗重、带着浓重哭腔的喘息声。
师父倒下了,像一截被雷劈焦的老树。慕姑娘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沈姑娘…阿福低头看着怀中这具冰冷、右臂几乎被劈断、乌黑细丝仍在皮肉下微弱蠕动的身体,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像冰冷的巨手攥紧了他的心脏。
门外,风在呜咽,卷着浓重的江水腥气,如同无数冤魂的低语。那扇破碎的、洞开的门,像一张嘲笑着死亡的巨口。
死了…都死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门外骤然变化的风声狠狠掐灭!
呜——呜——
原本呜咽的江风,陡然变得尖锐、凄厉!如同无数细小的刀刃刮过门板缝隙!风中夹杂的,不再是单纯的腥气,而是浓烈的、冰冷的、如同刚从铁锈堆里捞出来的杀意!
来了!他们没走!还有!阿福浑身汗毛瞬间倒竖!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他猛地抬头,眼泪鼻涕糊在脸上也顾不上擦,惊恐的双眼死死盯住那黑洞洞的门口!
昏黄如豆的油灯光晕,在门外浓墨般的夜色里,勾勒出几道更深的、无声无息靠近的轮廓!不止一个!比刚才更多!他们如同从地狱淤泥里爬出的恶鬼,悄无声息地堵死了所有出路!那冰冷的视线,穿透黑暗,如同实质的冰锥,狠狠钉在阿福身上,钉在他怀里的沈知意身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江水,瞬间淹没了阿福。他抱着沈知意冰冷的身体,蜷缩在墙角,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师父废了,慕姑娘生死不知,沈姑娘…也快不行了…只剩他,一个只会抓药烧火、连鸡都不敢杀的小学徒…怎么办?
跑?往哪跑?外面全是索命的阎罗!
喊?谁会来救?这码头本就是吃人的地方!
一股巨大的、冰冷的绝望,如同铁箍,死死勒住了他的喉咙。
就在这时!一只冰冷、僵硬、沾满血污的手,猛地抓住了他的脚踝!
阿福吓得魂飞魄散,几乎要尖叫出声!他惊恐地低头看去——
是姜老!
这老郎中不知何时竟挣扎着半支起身体!他靠在那翻倒的铜锅旁,胸口的起伏微弱得几乎看不见,每一次喘息都带着血沫和破风箱般的嗬嗬声。焦黑的右臂无力地搭在血泊里,左腿不自然地扭曲着。那张被血污和烟灰覆盖的脸上,眼睛却睁开了!
浑浊!布满血丝!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不顾一切的火焰!那眼神死死锁着阿福,锐利得像要把他钉穿!
“后…后堂…药…药柜…”姜老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用砂纸磨过喉咙,带着血沫的腥气,微弱得几乎被风声淹没。但他枯瘦的、沾满黑血和药膏残渣的左手,却异常坚定地、艰难地抬起,指向后堂的方向!
“第二…二排…最…最底下…暗…暗格…红…红匣…旁边…”他急促地喘息着,仿佛这几个字就耗尽了他残存的所有力气。“…有…有…‘阎…阎王笑’…”
阎…阎王笑?!
阿福脑子轰的一声!他记得!师父有一次喝醉了,拍着那个红漆木匣子,醉眼朦胧地说过:“这里面…最要命的…不是金蟾涎…是‘阎王笑’…沾着皮…神仙难救…闻着味儿…阎王开道…” 当时师父阴森森的笑脸和语气,吓得他做了好几天噩梦!
师父…是要他用那个?!阿福浑身冰凉。
“撒…撒门口…”姜老的眼神更加急切,甚至带着一种濒死的疯狂!他枯瘦的手指用力抠着地面,指甲在泥地上划出血痕!“快!…来…来不及…”
门外!那几道凝固的、充满杀意的黑影,似乎失去了最后的耐心!其中一道身影,缓缓抬起了手!阿福甚至能看到他指间,一点寒芒在昏暗中闪烁!那是要动手的信号!
“啊——!”极致的恐惧在这一刻猛地转化为一股不顾一切的蛮力!阿福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嘶吼,也不知是吓的还是豁出去的!他猛地放下沈知意,连滚带爬地扑向后堂!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暗格!红匣子旁边!“阎王笑”!
后堂比前厅更黑,药味混杂着生石灰和不知名干草的气息,刺鼻难闻。阿福凭着本能,扑到那排巨大的药柜前!师父说的暗格…第二排…最底下…他哆嗦着,疯狂地摸索着柜子底部的缝隙!
找到了!一块木板微微松动!他指甲抠进缝隙,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掀!
喀啦!
一个半尺见方的暗格露了出来!里面没有匣子,只有一个小小的、黑黢黢的陶罐,罐口用厚厚的蜡封着,严丝合缝!罐身没有任何标记,只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和某种奇异甜腻的阴冷气息隐隐透出!正是师父最后描述的那种感觉!
“阎王笑”!阿福的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他一把抓起那个冰冷沉重的陶罐,触手的瞬间,一股寒意直透骨髓!
“撒…撒门口…”师父嘶哑的催促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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