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最后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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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用你的灵力感知一下，看看哪些阵法还能运转。”

李二狗沉声道。

“嗯！”

嘉应声，深吸一口气，闭上双眼。她纤细白皙的双手缓缓抬起，掌心相对，一团柔和而纯净的乳白色光晕——最精纯的元系灵力——在她掌心之间凝聚、旋转。

嗡……

当这团纯净的元素灵力被嘉小心翼翼地引导着，注入祭坛中心一个不起眼的引导节点时，整个沉寂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祭坛仿佛被注入了生命！

嗡鸣声由弱变强！乳白色的灵力如同拥有生命的溪流，沿着祭坛表面那些繁复的沟壑纹路迅速流淌、蔓延！所过之处，一个又一个沉寂的小型阵法如同沉睡的星辰被点亮！刹那间，祭坛表面爆发出璀璨夺目的七彩光华！无数道光芒交织升腾，将这片区域映照得如同梦幻仙境，仿佛那传说中的精灵大阵即将被彻底唤醒！

然而，这壮观的景象只持续了短短数息。光芒很快开始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大部分被点亮的阵法，其光芒迅速黯淡下去，纹路中流动的灵力如同断流的溪水，戛然而止，重新归于死寂——它们内部的能量回路早已在漫长时光中断裂、腐朽，徒留精美的外壳。最终，只有寥寥几个小型阵法，依旧顽强地闪烁着稳定的、相对微弱的光芒，证明着它们残存的功能。

更关键的是，其中散发出空间波动、明显属于传送阵法的，仅有五个！它们分别指向不同的方向：正西方、正东方、正南方、东北方和东南方。目的地，未知。

嘉收回了灵力，小脸因为消耗而略显苍白。她走上祭坛，小心翼翼地避开那些或熄灭或危险的不明阵法区域，来到那五个尚能运转的传送阵前。她依据血脉深处觉醒的传承知识，向李二狗解释道：

“哥哥，空间传送阵法的本质，是利用两个稳固的空间坐标点，称为‘空间锚点’。阵法通过极其神秘的方式，在启动瞬间，强行扭曲空间结构，将锚点所在的两个空间位置进行‘折叠’或‘交换’，从而实现瞬间跨越。传承记忆里也记载了布置这种阵法的方法，但条件极其苛刻……最核心的就是，必须预先在目标地点，拥有一个稳固、可被精确定位的空间锚点。”

她的声音带着对先祖智慧的敬畏。

李二狗内心掀起了滔天巨浪，空间锚点！这个概念在人族最前沿的空间理论研究中，一直是个虚无缥缈、只存在于假说中的名词！无数智者穷尽心力，也无法提出有效的计算方法和定位手段！精灵族的血脉传承，竟能如此清晰地阐述其原理，甚至包含构筑方法！任何一个能传承下如此高等知识的种族，其血脉本身就是一个难以想象的、蕴藏着无尽智慧的宝库！这让他对精灵族昔日的辉煌有了更深的认识。

祸斗巨大的头颅低垂，赤红的兽瞳凝视着那些闪烁的阵纹，熔岩般的思绪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它被精灵族收养时，正值这座祭坛建造的尾声。它曾好奇地围观那些精灵族的强者们，在祭坛上刻画着这些玄奥的纹路。一位慈祥的精灵长老告诉它，这些阵法蕴含着撕裂空间的力量，极其危险，让它不要靠近。后来……那位长老和其他许多强者，为了延续圣地最后的生机，选择了融入血池……再后来，它就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不知沉睡了多久，只知道醒来时，守护血池带来的力量反馈，已让它达到了通灵巅峰的境界，距离那传说中的兽王之境，仅有一步之遥。它的身体，也在沉睡中被血池中蕴含的精灵本源力量潜移默化地改造，拥有了与精灵族相似、能与古老森林母树沟通的能力。正因如此，它虽身在圣地，却能通过森林的“低语”，知晓外界发生的某些大事。

说来也奇怪，森林母树似乎不知道嘉的存在，至于嘉是突然出现在森林中的，还是……母树在更久远之前就埋下了种子，亦或是嘉身上有什么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祸斗也无法确定。

嘉运用着血脉传承中的灵感秘法，仔细感知着那五个尚存空间波动的阵法。虽然无法精确定位传送的终点坐标，但凭借阵法启动时与遥远空间锚点产生的微弱共鸣，她能大致判断出传送的方向。五个选择，如同五扇通往未知的门户。

李二狗的目光变得异常锐利，他转向一直安静蹲在一旁、白金条纹在祭坛微光下显得格外神秘的白煞。气氛瞬间凝重起来。

“现在，该做出选择了。”

李二狗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重，他直视着白煞那双金色的竖瞳。

“白煞，接下来的路，通向的是彻底的未知，甚至可能是绝境。你……敢信我吗？跟着我赌这一把？”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坦诚。

“如果你担心，选择留下，我绝不会强求。祸斗会守护圣地，这里相对安全。”

白煞刚想张口回答，李二狗却抬手制止了它：

“不用着急回答我。”

他的目光坦然而复杂，

“我承认，自从相遇以来，我一直对你抱有警惕。你的身份，你的目的，我始终未能完全看透。这份戒备，并非针对你本身，而是出于对未知的本能反应。我不会强迫你跟随。”

他主动撕开了彼此间那层心照不宣的隔膜。

白煞金色的瞳孔微微收缩，随即流露出一丝了然。李二狗的防备，它其实早已心知肚明，只是双方都默契地没有点破。

一旁的祸斗也微微颔首，赤红的兽瞳中闪过一丝理解。它此刻何尝不是在严密监视着李二狗的一举一动？即使嘉一再强调李二狗是她的救命恩人，祸斗也始终难以完全放下戒心——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谁能保证这个人类不是觊觎嘉身上那最后也是最珍贵的精灵血脉之力？

若非嘉在昏迷前就以无比坚决的态度，通过它与森林母树建立的临时联系，对它下达了“绝对不允许伤害李二狗”的命令，那么早在李二狗被清洗掉深渊气息、最虚弱的那一刻，祸斗的吐息就已经将他化为灰烬了。只是这件事，嘉本人似乎并不知情，她只当是自己昏迷后被自然治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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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祸斗的警惕与杀意）

“你如果敢杀他，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永远都不会原谅你！”（嘉昏迷前通过精神链接传来的、带着哭腔却无比决绝的意念）

“救命之恩？呵……那或许只是他一时兴起的随手而为罢了。你对他而言，终究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工具！”（祸斗的质疑）

“我…心甘情愿。”（嘉最后的意念，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