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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偷偷去袁家探信,只见袁家正刷墙扫地,明显在等花轿娶亲。昆生又羞又气,饭都吃不下,直接病倒了。父母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正昏昏沉沉时,有人拍他肩膀:“大老爷们儿三番五次闹分手,现在又装可怜!”昆生睁眼一看,竟是十娘!他高兴得蹦起来:“你咋回来了?”十娘说:“按你轻薄人的态度,我早该听爹的话改嫁了。袁家彩礼早收下了,选好的吉日就在今晚,我爹又不好意思退彩礼,我只好自己把彩礼扛回来啦。”
十娘刚出门时,她爹追出来喊:“傻丫头!不听我的话,以后被薛家欺负死,也别回来!”昆生听了这番话,感动得直掉眼泪。全家人都高兴坏了,赶紧跑去告诉老两口。婆婆一听,顾不上等十娘来拜见,直接冲进儿子屋里,拉着十娘的手哭了起来。打这以后,昆生也成熟了,不再搞恶作剧,小夫妻感情越发深厚。
十娘说:“以前看你做事轻浮,怕咱们不能白头偕老,所以不敢生孩子留在世上;现在知道你没二心了,我该给你生娃了。”没过多久,蛙神老两口穿着红袍来到薛家。第二天,十娘生孩子,一下就生了俩儿子。从这以后,蛙神一家三天两头往薛家跑。
要是有乡亲得罪了蛙神,就先找昆生求情;然后让女人们打扮得漂漂亮亮进十娘的闺房,给十娘磕头请安,只要十娘笑了,这事就算了结。后来薛家后代越来越多,当地人都叫他们“薛蛙子家”。附近的人碍于情面不敢当面这么叫,可远处的人就不管那么多了,见了面就这么喊。
青蛙神(又)
青蛙神显灵的时候,常常借巫师的嘴说话。巫师能摸准神的喜怒:要是告诉信徒们“神高兴啦”,那青蛙神马上就到;要是说“神发火啦”,那信众家里男女老少都得愁得唉声叹气,饭都吃不下。这到底是民间瞎传呢,还是神灵真有灵验,不全是胡编的?
有个姓周的富商,抠门得出了名。那会儿街坊凑钱修关帝庙,穷富都多少捐了点,就这周老板一毛不拔。拖了好久,庙修不起来,牵头的人正愁没辙呢。赶上大伙办赛蛙神的祭祀,巫师突然开口:“关老爷派蛙神来管募捐,把功德簿拿过来。”众人赶紧照办。巫师说:“捐过的不勉强,没捐的自己掂量着写个数。”大家恭恭敬敬答应着,各自报了数。巫师扫视一圈:“周某在不在?”周老板正躲在人堆后面,生怕被神盯上,一听这话脸都白了,磨磨蹭蹭往前挪。巫师指着簿子:“你捐一百两。”周老板更慌了。巫师发火道:“你搞外遇被人抓包,还肯掏二百两赎身,做善事倒舍不得?”原来周老板跟个妇人私通,被人家丈夫堵了,拿二百两才摆平,这事被巫师抖搂出来了。周老板又羞又怕,只好按数写上。
回家跟老婆一说,老婆说:“这是巫师讹人呢!”后来巫师多次来要,周老板死活不给。有天晌午他正睡觉,忽听门外像牛喘气。出门一看,只见一只巨蛙,身子刚好挤过房门,慢悠悠地挪进来,进门后转身趴着,下巴搁在门槛上,全家都吓傻了。周老板说:“肯定是来讨捐款的。”赶紧烧香祷告,说先给三十两,剩下的分期给,蛙不动;又说给五十两,蛙身子一缩,小了一尺多;再加二十两,缩得像斗那么大;说全给,就缩成拳头大小,慢悠悠爬出去,钻墙缝走了。周老板赶紧把五十两送到工地,大家都觉得奇怪,他也不说为啥。
过了几天,巫师又说:“周某还欠五十两,咋不催?”周老板听了害怕,又送十两,想就此了结。一天夫妻俩正吃饭,青蛙又来了,跟上次一样,瞪着眼像是发火。不一会儿跳到床上,床晃得快散架;它把嘴搁在枕头上睡觉,肚子鼓得像牛,把床四角都撑满了。
周老板吓破了胆,赶紧把一百两凑齐送过去。可那青蛙趴在地上纹丝不动,拿秤称了称钱数没错,它还是不挪窝。半天功夫,小蛤蟆越聚越多,第二天更是密密麻麻——钻粮仓、跳床铺,哪儿都是。碗口大的蛤蟆蹦上灶台吃苍蝇,把锅碗瓢盆弄得稀烂,饭菜全沾了脏东西,根本没法吃。到第三天,院子里爬满蛤蟆,连下脚的地儿都没有。一家子吓得魂飞魄散,实在没辙了,只好又去求巫师。
巫师说:“肯定是捐得还不够。”周老板赶紧烧香许愿,又加了二十两,那巨蛙才抬了抬脑袋;再加了些,才抬起一条腿;直到凑满先前说的一百两,它四条腿全站起来,慢慢挪下床出门。可刚笨手笨脚走了几步,又转身趴回门里头。周老板慌了神又问巫师,巫师一看就知道他得赶紧掏钱,周老板没辙,把剩下的钱全给了巫师,那巨蛙才彻底离开。刚走几步,身子猛地缩小,混在一群小蛤蟆里找不着了,密密麻麻的蛤蟆群这才渐渐散开。
等关帝庙修成了,搞开光仪式还缺经费。巫师突然指着牵头的人说:“某某该出多少多少。”一共十五个管事的,唯独漏了俩。大伙祷告说:“我们跟那俩都捐过了。”巫师说:“我不管穷富,只按你们贪污的数目来算。这些昧心钱不能自己揣兜,不然要遭横祸。念在你们牵头辛苦,我替你们消灾。除了那俩廉洁的,就算是我家当巫师的,也不能私藏——我先带头掏!”说完冲进自家屋,翻箱倒柜。他老婆问咋回事也不答,把家里积蓄全卷出来,跟大伙说:“我私吞了八两银子,现在全交出来。”一称重才六两多,让人记上欠数。众人吓傻了,不敢反驳,都乖乖按数交钱。
这巫师事后根本不记得自己干了啥,有人告诉他,臊得把衣服都典当了才补齐。只有那俩没交够钱的,完事一个病了一个多月,一个长了毒疮,看病花的钱比欠的还多,大伙都说这是贪钱的报应。
蒲松龄说:“老蛙神管着募捐,连周扒皮这样的都能逼他行善,比起那些用钉子扎、绳子拖的催债法,不是强太多了?他揭发监守自盗的人,又替他们消灾,这看似威猛,其实是行慈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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