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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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

“听说这山太深了，里头还有山鬼呢！”</p>

只要是女孩子，没人不愿意爱听这些，余知了也不例外。</p>

一年纪大些的女子瞪了一眼出声的人，“瞎说什么，你再吓着知了妹妹。”</p>

余知了腼腆一笑。</p>

“不过是山深了些，难免有野兽出没，夜里深山里狼吼猴叫的，传到外头来就成了山鬼了。”</p>

她们不过刚进山，没走多远竟已经瞧不到什么日光了，山林间昏暗如傍晚，加之树影婆娑，颇有些阴森的味道，好在人多，倒也没觉出吓人来。</p>

“这山这般巍峨，咱们进来，不怕猛兽出没吗？”</p>

二妮接嘴，“没事儿，这外头一圈都是大人们常常来光顾的，周围不少猎户也时常进来巡巡外围，咱们要去的板栗树林子就在里头不远处，近得很！”</p>

余知了点点头。</p>

身边女孩们的声音叽叽喳喳从未停歇，偏生还要拉着她一道摆谈，一会儿时间余知了就有些心烦气躁。</p>

“到了！你们瞧！”</p>

“前些日子二狗子他们进来捡走一批了，你瞧，又熟透掉下来不少哩！”</p>

“知了妹妹，你瞧，这毛栗子放地上，拿鞋一搓里头的栗子就出来啦！”</p>

余知了亦是满眼发亮，自出门来头回真心实意地笑出来，“我省得的！”</p>

满地的毛栗，从树上砸落下来开了条口子，轻易就能瞧见里头饱满的果实。</p>

一大片林子，十来个孩子左手拿石头，右手拿树枝，低头捡的认真。</p>

一群女子吵的心里发慌，余知了不知不觉就远离众人走进了板栗树林深处。</p>

也不知道附近哪里有水源，叮叮咚咚的比人群吵闹的声音好听多了。</p>

再抬头时，远处几个身影隐隐约约竟快要瞧不见，余知了低头，悄悄松了一口气，一个人待着总归放松了许多。</p>

背篓很快捡满，满手的脏污难受得紧，指尖还有些小刺附在上头。</p>

余知了看看手掌，远处已经很难分辨人影了，不过仔细听倒是还能听见一些隐约的说话声。</p>

她想了想，将背篓放在原地，免得一会儿找不着她人担忧，起身去寻那叮叮咚咚的水声。</p>

听着近，走了有一会儿的余知了却半点水源的影子都没见着。</p>

她胆子向来偷着大，也不觉着独身在林子里穿走可怖，只觉着这会儿回去颇不甘心。</p>

终于在穿过一片荆棘后，视线豁然开朗起来，是个小潭，连接一条溪流，地下水不知冲向何处，在岩缝间叮咚作响。</p>

此处还没有树影遮盖，日光直直打下来，波光粼粼极为好看。</p>

余知了扬唇，可算找着了，她也不往潭边去，只蹲在溪边，细细清洗着手上的脏污。</p>

这会儿已是深秋，溪水冰得刺骨，好在余知了习惯了，她低头拔着手上的小刺，手指头都快戳到眼睛里去了，认真得紧。</p>

等到她清理干净，十指已经通红了。</p>

余知了展颜，可算清理干净了，她恍然抬头，竟发觉对面不知何时坐了个‘人’！</p>

余知了吓得跌坐在地，随即翻爬起来捡起脚边粗棍直直指向对面那个‘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