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最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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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涯手从兜里拿了出来，一别额发，郁闷解释道。“你那叫‘就打了几拳’，就你那几拳都可以去国外打拳击了。</p>

“又是内斗、内耗，三令五申怎么就不听呢。</p>

“党国的资源，董成这样的好牌，就是这么白白浪费的。</p>

“我心痛哉啊。”</p>

吴敬中恼火的拍打着桌子道。</p>

“站长，这事的确是我冲动了，我愿意负责。</p>

“你向总部汇报吧。</p>

“京陵那边要杀要剐，我都认。”</p>

李涯也不废话，直接道。</p>

“等着吧。”</p>

吴敬中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p>

“接总部，二号官邸。”</p>

很快，那头传来了建丰的声音。</p>

“是，是！</p>

“他就是一时激愤，打了几拳失手把人打死了。</p>

“是，是！</p>

“好的。”</p>

李涯在一旁见他处处偏袒自己，心里还挺感动。</p>

他几乎可以确信。</p>

吴敬中爱财如命，坑自己钱，也能理解。</p>

刘雄的事应该与他无关。</p>

毕竟站长跟刘雄可是出生入死的老兄弟。</p>

站长一定是被余则成、洪智有蒙蔽了。</p>

这才才信了那所谓的与中统有勾连的鬼话。</p>

对。</p>

肯定是这样的。</p>

得为恩师报仇，为站长“清君侧”！</p>

挂断电话，吴敬中看向李涯：</p>

“你找了个好靠山啊。”</p>

“建丰同志怎么说？”李涯道。</p>

“他就两句话：用人要疑，疑人要用。</p>

“以此为鉴，将功抵过！”</p>

吴敬中沉眉叹道。</p>

他心里失望至极。</p>

董成死了，这么重要的人物，建丰居然不让追查，硬保李涯。</p>

甚至连董成的尸体，都是津海处置。</p>

哎！</p>

一通忙活，白瞎了。</p>

“谢谢建丰同志的信任。</p>

“李涯必建新功，以此补过。”</p>

李涯大喜，连忙整理了着装，面朝京陵深深鞠了一躬。</p>

“哦，还有谢谢老师的庇佑，这份情我记心里了。”见站长眼神复杂，他连忙又笑盈盈的向吴敬中鞠了一躬。</p>

“我不要你记什么情。</p>

“只希望你凡事和我通个气，调查余则成不是不可以，你得私下进行，有确凿的证据了再说话。</p>

“不然，这样你会很被动。</p>

“懂吗？”</p>

吴敬中眯着眼，装作很关切的指点道。</p>

“学生受教了。</p>

“老师，没什么事我去处理董成的尸体。”李涯道。</p>

“去吧。”吴敬中笑道。</p>

李涯前脚刚走，洪智有就走了进来：“老师，咋样？”</p>

“哎！”</p>

吴敬中双手拍桌，左右摇头叹了口气：</p>

“建丰对这个人很信任。</p>

“跟我来了句什么，‘人死不能复生，余者奋发。’</p>

“奋他个狗屁！”</p>

“这都搞不倒他，郑局长那边没去递话吗？”洪智有问。</p>

“要递话早递了。</p>

“估摸着就是递出害来了，委座父子向来不按常规出牌。</p>

“人家反对的，他便要拥护。</p>

“人家拥护的，他们就要迫害。</p>

“这么多人都搞李涯，建丰或许就是因为这点才愈发信任李涯。</p>

“上峰的心思，咱们是猜不透的。</p>

“又或者这个李涯留下津海，有更重要的秘密使命。</p>

“或者袁佩林还能有比董成更重要的筹码。</p>

“尤其后者，这都是很有可能的。</p>

“别忘了，袁是红票的情报网负责人之一，随便一漏就是徐远山、董成，要说再咬出条国防部的大鱼，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啊。”</p>

吴敬中背着手，各种谨慎分析道。</p>

“老师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洪智有并没有把谢若林的计划托出。</p>

“冲建丰这个态度，估摸着很快就会把郑介民叫回去，把李涯的副站长一事落实了。</p>

“咱们没有两天的时间了。</p>

“顶天就今晚一晚上的机会。</p>

“能不能找到并除掉袁佩林，全在这一宿了。”</p>

吴敬中习惯把事情往坏里做考虑。</p>

“老师，形势很不乐观，像是全世界的运气都让李队长一人独占了。”洪智有开玩笑的调侃道。</p>

“不能这么想。</p>

“董成死了，建丰肯定也是窝着火的。</p>

“只是碍于袁佩林的计划，从大局着想，不办他。</p>

“但袁要死了。</p>

“这些不满情绪就会成倍爆发。</p>

“不说上军法处，李涯副站长的位置这辈子是不用指望了。</p>

“做人要心存希望，不到最后一刻谁输输赢，只有天知晓。</p>

“这还是我年轻时加入红票组织，仲甫先生时常对我们说的一句话。”</p>

吴敬中感怀往昔，温和的勉励洪智有。</p>

“老师说的是。</p>

“其实我的运气也一向很好，也许能瞎猫碰见死耗子，撞见点啥。”</p>

洪智有笑道。</p>

他不说，吴敬中也不问，一切尽在不言中。</p>

待他前脚一走，吴敬中把肖国华叫了进来：</p>

“除掉老五的计划得提前。</p>

“李涯这人很谨慎，一旦他回过味来，肯定会去找老五质问。</p>

“除掉他的时候，理由要合理。</p>

“他不是喜欢赌吗？</p>

“去赌场干掉他，而且还得刑讯室小李在场，那是李涯的人，相当于旁证了。</p>

“要不然，老五突然消失，李涯更会起疑。”</p>

“明白。”肖国华领命。</p>

……</p>

洪智有回到办公室，陆桥山和余则成已经在机要室等着了。</p>

“智有，咋样了？</p>

“京陵那边怎么说？”陆桥山欣然问道。</p>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p>

“董成的尸体，津海处理。”</p>

洪智有耸了耸肩道。</p>

陆、余二人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p>

陆桥山更像是被抽空了气力，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p>

“怎，怎么会这样？”</p>

“这么重要的人，建丰就来了这么一句？”余则成都感觉不可思议。</p>

“我也不信。</p>

“但这就是事实，我怀疑建丰在让李涯做更重要的事，与袁佩林有关。”洪智有把站长的话托出。</p>

“应该是这样了。”余则成道。</p>

“两位，我们很可能只有今天一晚上的机会了。</p>

“今晚再找不出袁佩林。</p>

“一旦李涯更大的谋划成功，此人可能会晋升上校，到时候别说副站长。</p>

“站长也是有希望的。</p>

“你我就等着卷铺盖走人吧。”</p>

洪智有看着二人道。</p>

“那还等什么，赶紧分头行动吧。”余则成拍了一下发懵的陆桥山。</p>

“是，是。</p>

“得行动起来。”</p>

陆桥山打起精神道。</p>

……</p>

晚上七点。</p>

李涯来到陆军医院，把验尸检查的刘利主任叫了进来：</p>

“刘主任，尸检报告出来了吗？”</p>

“出来了。</p>

“主要是内出血严重，还有就是头部的重击对脑损伤。”</p>

刘利回答道。</p>

颅脑损伤，李涯承认是自己干的。</p>

但内出血严重？</p>

不应该啊。</p>

上刑的是老五。</p>

这可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家伙。</p>

像董成这种总部重点关注的要犯，他不可能会下死手。</p>

“内出血是被打的吗？”李涯问道。</p>

“是的。</p>

“不过，病人本身上了岁数，有病在身。</p>

“所以也有可能是其他并发症引起的。</p>

“以咱们医院目前的设备和技术，我只能检查出这么多了。”</p>

刘利如实回答。</p>

“行，我知道了。</p>

“谢谢。”</p>

李涯微笑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医院。</p>

直觉告诉他，董成死的有点蹊跷。</p>

而且，该说不说。</p>

他去秘密审查时，为啥那么赶巧，偏偏就只剩下一个自己人小李呢？</p>

这会不会是老五故意给自己挖的陷阱。</p>

不过转念一想。</p>

又觉得自己多虑了。</p>

说一千道一万，如果自己当时克制住脾气，不打董成，他或许不会死。</p>

哎！</p>

头大的很啊。</p>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p>

袁佩林手里还有一张更重要的王牌。</p>

只要把这趟差事办好了。</p>

那才是真正的惊天之功。</p>

时间还早，一想到现在去见戏班子，又得无聊的听戏，咿咿呀呀难听死了。</p>

还得给小云仙送、送礼物。</p>

都是钱啊。</p>

还是等唱完了，再去吧。</p>

一提到钱，李涯一拍大腿，险些忘了件大事。</p>

他可是跟洪智有介绍的那个美托约了见面的。</p>

美债啊。</p>

一想到钱，李涯的心就澎湃了起来，赶紧开车往东海茶庄赶去。</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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