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污染的试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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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快…”一个几乎无法辨识的、带着无尽疲惫和被侵蚀痛苦的意念碎片，如同游丝般在我意识中飘过，随即彻底沉寂。</p>

青鸾…最后的示警。</p>

一股冰冷的绝望混合着滔天的怒火，瞬间席卷全身！</p>

我死死攥紧手中那张不断变幻色彩的荧光纸，纸张的边缘几乎要嵌进掌心！</p>

朵朵纯净的思念…爸爸的笑容…家的样子…那点微光，绝不能熄灭！</p>

强行压下喉咙里的腥甜和左眼炸裂般的剧痛，我将全部残存的意志，不顾一切地灌注进通灵瞳！</p>

“看”！</p>

不是去看那混乱的空间线条，不是去看那污秽的能量流，更不是去对抗那沸腾的噪点和黑色蛛网！</p>

而是去“看”手中这张纸！</p>

去“看”它散发出的、那微弱却无比纯净的光晕！</p>

去“看”朵朵写在上面、每一个颤抖笔画里蕴含的、对父亲最纯粹的思念和恐惧！</p>

视野瞬间被强行撕裂！如同用烧红的铁钎捅穿自己的眼睛！难以想象的剧痛如同海啸般淹没了一切！</p>

视野彻底变成一片灼热、粘稠、翻滚着黑色污血的地狱！噪点的尖啸和黑色蛛网蠕动的沙沙声充斥整个脑海！</p>

就在这片毁灭性的混沌中央，一点极其微弱、却无比纯净的彩色光晕，如同穿透厚重乌云的一缕阳光，顽强地闪烁着！</p>

爸爸的笑容…家的样子…仙人球的小黄花…歪歪扭扭的“朵朵的家”…</p>

纯净的记忆碎片，如同黑暗中的萤火虫，围绕着那点彩色光晕，在污血的视野里艰难地飞舞！</p>

“那边！”我嘶吼出声，声音因为剧痛而扭曲变形，沾满血沫的手指，不顾一切地指向那彩色光晕在污血视野中指引的方向——一个被厚重污染光斑覆盖、空间折叠如同乱麻般的区域！</p>

朵朵和陈工所在的公寓楼，就在那片区域的中心！</p>

“妈的！拼了！”秦无涯看到我指的方向，又看了一眼手中那微弱变幻色彩的荧光纸，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被疯狂取代！</p>

他不再节省力量，双手在虚空中猛地一合！</p>

嗡——！！！！</p>

一道前所未有的、凝练到如同实体水晶般的巨大音波锥，在他双掌之间瞬间成型！</p>

锥尖高频震荡，发出撕裂空间的尖啸！</p>

“给老子——开！！！”</p>

秦无涯双目赤红，额头青筋如同要爆裂！</p>

他双臂肌肉贲张，用尽全身力气，将那道巨大的音波锥狠狠向前方那片被厚重污染覆盖、空间乱麻般的区域——捅了过去！</p>

轰隆隆隆——！！！</p>

如同万吨巨轮撞上了冰山！</p>

凝练的音波锥与厚重的污染能量和疯狂折叠的空间结构猛烈碰撞！</p>

刺目的能量乱流如同超新星爆发般炸开！</p>

强行撕裂出一个短暂的、极不稳定的孔洞！</p>

孔洞深处，隐约可见一栋在污秽光斑中缓慢蠕动、变形的高层公寓楼轮廓！</p>

“走！！！”</p>

秦无涯喷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却死死撑住音波锥的爆发余波！</p>

他拽着我，如同扑火的飞蛾，朝着那强行撕裂的、通往地狱中心的孔洞，一头扎了进去！</p>

剧痛！污染！空间撕裂！还有…那点微弱的彩色光晕指引的方向！</p>

试炼的熔炉，已在脚下燃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