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污染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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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通往剧院广场的主干道，在通灵瞳的视野里呈现出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折叠”感。</p>

明明是一条笔直的道路，空间的线条却被无形地弯曲、压缩，形成了几道肉眼难以察觉的、如同透明玻璃棱镜般的“折痕”。</p>

更远处，本该矗立着宏伟老剧院轮廓的地方，此刻却笼罩在一片不断变幻着色彩和形状的、粘稠的半透明“薄雾”之中。</p>

那薄雾并非实质，却散发着强烈的精神干扰力场。</p>

“认知迷障…”青鸾的声音带着被侵蚀后的沙哑，剑尖微微震颤，指向那片扭曲的薄雾，“拒绝被理解…扭曲进入者的感知…靠近它…会迷失。”</p>

这就是“瞳”设下的第一道屏障。它像一个巨大的、活着的万花筒外壳，将那座废弃的世纪剧院包裹其中。</p>

“试试深浅。”秦无涯眼神一厉，修长的手指在虚空中猛地一拨！</p>

一道无形却尖锐刺耳的音波利刃瞬间成型，如同离弦之箭射向那片迷障！</p>

音波利刃精准地刺入那片变幻的薄雾！</p>

预想中的能量碰撞并未发生。</p>

那音波利刃在进入迷障范围的瞬间，如同射入了一团粘稠的胶水，速度骤降！</p>

紧接着，在通灵瞳的视野里，惊悚的一幕发生了：</p>

那道凝练的音波能量，竟然被迷障中无形的“棱镜”瞬间折射、分解！</p>

一道音波，分裂成十几道方向各异、强弱不一的混乱声波乱流，有的向上劲射消散在天空，有的向下撞击地面激起一片毫无意义的尘土，有的甚至被扭曲着反射回来，带着被污染的杂音，擦着秦无涯的耳边掠过！</p>

“操！”秦无涯猛地侧头躲过反射回来的音波碎片，脸色难看至极，“这鬼东西…在玩折射！它把我的攻击当成了光线，直接掰弯了！里面像个…活着的、不断调整角度的棱镜迷宫！”</p>

就在这时，一股冰冷、粘稠、饱含恶意的“视线”，如同实质的冰水，猛地从迷障深处穿透而出，牢牢地钉在了我剧痛无比的通灵瞳上！</p>

“呃！”我闷哼一声，左眼如同被针狠狠刺入，视野瞬间被一片污浊的血红覆盖！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站立不稳。</p>

那视线冰冷、空洞，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审视”感。</p>

它不属于那只悬浮于古井上空的巨大眼球本体，而是…某种复刻品？某种被“瞳”操控的分身？</p>

视线中传递来的信息混乱而疯狂，充满了对“色彩”、“形状”、“混乱”的狂热迷恋，以及对“通灵瞳”这块“完美拼图”赤裸裸的贪婪！</p>

“他‘看’到我们了。”秦无涯扶住我的胳膊，声音低沉得可怕，“那个疯子…就在里面等着。”</p>

青鸾的剑身发出一阵低沉而愤怒的嗡鸣，剑锋上被污染侵蚀的黑色气息骤然翻腾了一下，似乎被那挑衅的视线所激怒。</p>

她强行催动所剩无几的灵光，剑尖指向迷障深处某个能量异常扭曲、如同风暴眼的核心点。</p>

“核心…在动。”青鸾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它在…‘看’着我们…调整…迷障的‘棱镜’…”</p>

那迷障并非死物。它在里面那个存在的注视和操控下，如同一个巨大的、呼吸着的、不断变换结构的活体器官。</p>

我们靠近的每一步，都可能引发它内部结构的重新排列，将我们引入更深的认知陷阱。</p>

废弃的世纪剧院，如同一颗被污染脓液包裹的畸形心脏，在旧城的中心无声搏动。</p>

而我们，正站在它设下的、拒绝理解的迷宫入口。通往核心的路，注定是一场在扭曲棱镜中跋涉的噩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