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一章 图穷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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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杀人，难道不是因为你愿意吗？</p>

你求道，难道不是因为你想吗？</p>

现在有人挡了你的道，你还想怎么样？”</p>

铁蛋冷冷道，</p>

“谁挡我的道，我就杀谁。”</p>

灵虚道君缓缓的笑了，</p>

“说的对，你果然是我道中人。”</p>

“啪啪啪啪啪。”</p>

于是五方五老，从灵虚道君身后鱼贯而出，鼓着掌，点着头，颔首而笑，</p>

“说的对说的对。”</p>

“说的好说的好。”</p>

“道不同，不相为谋。”</p>

“阻我道者，杀无赦。”</p>

“果然是我道中人。”</p>

铁蛋看着面前六道君，忽然明白了一切。</p>

“你们是要我杀上本山，夺了鸟位？”</p>

灵虚道君大大方方承认，</p>

“不错，正是此意。”</p>

铁蛋眯起眼，</p>

“然后再宰了我，灭了剑宗？”</p>

灵虚道君呵呵摇头，</p>

“小友还不明白，你以为我们是什么？魔宫？魔教？</p>

你以为我们在意你剑宗，三瓜两枣那点东西？</p>

我等求道之人，所求为大道！</p>

挡道者杀！叛道者杀！同道卫道者，不杀。</p>

天罡拦了我们的路，阻了我们的道，就得请他死。</p>

小友既是我道之人，你来做这个剑宗掌门，我九大玄门都觉得好。”</p>

铁蛋怀疑，</p>

“不对吧，这不是还差两家吗？”</p>

灵虚道君笑眯眯，</p>

“碧霞宗在山中避世，峨嵋山在北地守边，十八飞星都被调去了天涯海角。</p>

如今杓部三脉的剑传都在你身，魁部四脉毫无可用之人。</p>

剑宗的掌门只能躺在剑阁里等死，而我等同道之人，都在助你遮掩天机。</p>

你不用怕，只管去，一路上了山去，做成了此事。</p>

你，就是剑宗的掌门。”</p>

铁蛋眯起眼，</p>

“可我觉得从头到尾都中了你的算计，不想听你驱使，做你杀人的剑。”</p>

灵虚道君哈哈笑道，</p>

“哪里是我驱使你，是这天，要你灭剑宗啊。</p>

不过我当然要算计算计，我若不仔细计算一番，干等着你自己能上山，至少还要五百年。</p>

我若不助力算计一番，纵然你现在再有千年剑力，也不一定是天罡的对手。</p>

何况我还不知道你个逆上的性子，只要打定了主意，谁也改不了你的决断。</p>

所以我们也不会强迫你做什么，无非替你遮挡一手，给你一个出剑的机会罢了。</p>

这把剑，始终握在你的手里，刺不刺出去，全都在你自己。</p>

但是你觉得，天罡会相信你吗？</p>

你觉得，都做到这个地步了，天罡的道心，还会逆转吗？</p>

咱们也可以赌一赌嘛。</p>

我就赌，</p>

道不同，不相为谋。</p>

阻我道者，杀无赦。</p>

你说的。”</p>

灵虚道君转身而走，五方五老如云烟光华般闪入他的影子。只转眼间，他已消失在天边，只留下铁蛋一个人，望着眼前云缠雾绕的仙山。</p>

玄门</p>

剑宗</p>

我道</p>

铁蛋长吐一口气，剑虹一转，落入九阴山脚下，在烟云雾霭中穿梭，最终再次落到那岩壁旁的道塔前，望着神龛上，那尊镇魇驱邪的神兽獬豸。</p>

见人斗则触不直，闻人论则咋不正。</p>

铁蛋伸出手，摸了摸獬豸角。</p>

“獬豸，我的剑，是不直，还是不正。”</p>

獬豸低下头，拱了拱铁蛋的手，没有再说话，只是默默退开一旁。</p>

于是铁蛋一纵身，跳入地洞。</p>

既然封山闭阵，阻他登山，九阴山底下这条密道，就是入山的唯一通路。</p>

这深渊地洞中，幽暗无光，黯无星月，神识都探不出去。</p>

而且地煞幽冥，九炁不存，仿佛地球一般，什么道诀发数都发挥不出效用。</p>

在这里，纵然有千年剑力也全无用途，纵然有绝世凶兵，也不过是一把铁剑。</p>

在这里，就是最适合杀人剑发挥的地方。</p>

“刷！”</p>

一人匍地爬来，刃光乍现，一剑钻地而入，扎戳铁蛋脚踝。</p>

“锃！”</p>

一人直撞入怀，飞剑穿心，一剑当胸而来，直刺铁蛋胸膛。</p>

“乒！”</p>

一人追形逐影，寒刃藏于怀中，躲在袖里，忽然贴着前人的面庞，迎面而来，一剑刺入铁蛋左目。</p>

不愧是剑宗精锻百炼的神兵利刃，无声无息得破了他的法衣，破了他的道身，剑上还涂了毒，抹了药，看来丹道也丝毫不差的。不过……</p>

“这就是本山的绝学了？”</p>

铁蛋冷冷盯着堆叠面前，好似猿猴一样，耍着杂技，拥挤在一起，瞬间刺出三剑杀身的刺客三人。</p>

“就这么点本事？也来挡我的路？”</p>

“唰唰唰！”</p>

三剑一震，剑锋乱甩，如银蛇吐信，电光绽放。</p>

在咫尺间，把铁蛋的头切成三瓣，把铁蛋的心绞成乱碎，把铁蛋的手足斩出万段。</p>

然而这烂碎的尸身落在山道，只化作了一地的风，见不到一丝的血。</p>

三名刺客一愣，然后抬头望去。</p>

只见铁蛋好端端站在十步之外，手持巨阙，立于在山道正中。</p>

元神法</p>

“杀！”</p>

“呼！”</p>

“哗！”</p>

一剑斩去，三人弃碎，六块血尸打着旋，被剑风破碎开去，甩着淋漓的血花，坠入无底的深涧。</p>

一剑辟出血路，铁蛋立在黑暗中，‘看’见一群剑士，站在面前，堵住了山道。</p>

一个个手中持剑，用某种绸缎似的东西，藏住了剑芒，裹住了剑锋。</p>

没有人说话。</p>

没有人发声。</p>

好像无穷无尽的重影，一个接一个，</p>

拦在面前，挡了他的道。</p>

那么无需多言，唯有迈步向前。</p>

“想看就来看吧，看我的剑，是不直，还是不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