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罪与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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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与功

“所以说，还是要找几个鬼魂来实验一下的。”</p>

在完全掌握“土伯”权柄后，何博可没有接触过其他鬼。</p>

有些实验，也不好放在喜，还有缩在“铜鞮山”的大猫身上做。</p>

于是，</p>

何博就先回到人间，打算找些鬼魂来。</p>

他还注意了下时间，发现阴间和阳世的变化，仍旧不一致，但没有之前那样悬殊了。</p>

按照何博的感知，大抵是阳世一日，阴间要过个三天。</p>

何博因此感慨，“天上一日，地上一年。”</p>

“难道越往下面去，这日子就过得越快？”</p>

等发表完感慨，何博便来到最近的铜鞮城中，找到自己的老熟人医仲。</p>

“好久不见！”</p>

鬼神忽然现身人前，对正坐在家里炮制草药的医仲打招呼。</p>

对方自然被吓了一跳，问何博，“山神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p>

自己这段时间，</p>

可没有去庙宇中祈祷叩拜，</p>

难道又要给自己送吃的？</p>

医仲一想到上次收到的礼物，不由期待起来。</p>

但何博只是向他认真询问，“请问，最近有死的打算吗？”</p>

“……”</p>

医仲沉默了。</p>

他摸了摸自己花白的胡子，又抬起皱巴巴的双手看了看，最后对着何博哼哼道:</p>

“真是抱歉，最近还不想死呢！”</p>

谁都想活的更久一些，</p>

何况医仲觉得自己的日子，并没有太艰难。</p>

他虽然没有子嗣，但铜鞮城里的医者，都是他的弟子，都用对待父亲的方式对待他。</p>

也就是各自成家，医仲也觉得自己尚且有行动的能力，所以他们没有和医仲住在一起罢了。</p>

有那么多“儿子”，</p>

医仲才不想突然死掉呢！</p>

“哦。”</p>

何博有些遗憾，但也不强求，继续问他，“那如果城中有人要死了，还请去庙宇中告诉我。”</p>

医仲有些动容，“难道鬼神要像上次救治那小君子一样，再赐人重生吗？”</p>

“这倒不是。”</p>

何博说道，“我只是没有在漳水两岸，发现新死的鬼，所以想来此等候接引将死之人。”</p>

“如果合眼缘的话，也许会救一救人吧！”</p>

虽然何博已经可以一眼看穿人的生命值，但到底还没办法精准到，清楚知道对方几时几刻会咽气死亡。</p>

何况鬼还会因天地法则而消散，何博如果晚来了，也是收不到魂的。</p>

他虽能在漳水两岸随意穿行，但没办法分身，只能一事一办。</p>

偏偏人就会在同年同月同日同时死，从来不考虑鬼神是否有空来收他的魂魄。</p>

算上喜的效率，也是没办法囊括整个漳河流域的。</p>

医仲又被何博坦荡的话语说沉默了。</p>

不过对方并不是人，</p>

医仲又能说什么呢？</p>

于是医仲说道，“好，我知道了！”</p>

起码告土伯书，是可以省下了。</p>

随后，何博又去通知了下西门豹。</p>

西门豹却是很直接的说道，“新死之人？”</p>

“我给鬼神杀几个，可以算数吗？”</p>

“啊？”</p>

何博手撑在膝盖上，身子后仰，震惊了。</p>

知道儒家弟子此时很豪迈，但已经豪迈到，说杀人就杀人的地步了吗？</p>

西门豹解释道，“有几个戎狄意图叛逃，被抓住了，我要严惩他们，以示训诫。”</p>

为了推动邺县的发展，西门豹上任一年来，几乎将周边的戎狄抓了个遍。</p>

用他的话说便是，</p>

对上诸夏的军队，再加上邺县的重要性，他自然不善于这种难度的军事；但对上四周的戎狄，他必须重拳出击。</p>

何况邺县这边的戎狄，都小而弱，不经打呢！</p>

不过，</p>

西门豹对戎狄，也不是全然无情冷漠。</p>

除却白狄这种看上去就有异于诸夏的，其他戎狄只要遵守了诸夏的礼仪，舍弃披发左衽的习俗，并在邺县安心做几年苦力，是可以收获“国人”身份，为国君纳税的。</p>

起初，</p>

这些戎狄也较为温顺，觉得熬上几年，也无有不可。</p>

但后面被抓来的白狄，却心念着自己的中山故国，煽动人心，竟然还真笼络了一些人，预谋逃跑。</p>

西门豹重视这些珍贵的劳动工具，因此派人日夜看管，当即就发现了异样，随即将人扣押住了。</p>

为首的几个在挣扎之时，还杀了一个人。</p>

西门豹不愿一口气杀太多的戎狄，以使劳力减少，但罪魁祸首，自然是要处理掉的。</p>

尤其是，对方还着实杀了人。</p>

首恶不除，便没有震慑了。</p>

那位尽忠职守的人，也白费了性命。</p>

“好！”</p>

何博听完，便应下，“就这么办吧！”</p>

算算时间，他当时还在阴间呢。</p>

那里和人世隔绝，以至于何博没有察觉这件事。</p>

毕竟，他的根基还是山川，周边的城邑何博可以去俯瞰了解，但无法像山河那般，无时无刻，尽在掌握。</p>

进入阴间冥土后，他就只能感受到铜鞮山和漳水了。</p>

不然的话，那位尽忠者的鬼魂，他应该会可以留下的。</p>

于是，</p>

西门豹将几个白狄献祭给了河伯，震慑住了心思浮动的戎狄。</p>

河伯也收获了几个新鬼。</p>

大家都很高兴。</p>

随后，</p>

何博就带着新鬼们去了他捏造出来的“土伯鬼府”之中。</p>

因为权柄新增，而且和之前的山川之神职大为不同。</p>

出于仪式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