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7章 丹神竟是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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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p>

紫月公主。</p>

求药。</p>

几个毫不相干的词，在他脑海中轰然炸开，串联成了一条让他头皮发麻的线！</p>

就是那晚！</p>

丹炉炸裂的那一晚！</p>

紫月公主确实来找过他，低声下气，只为那个全天下都鄙夷的废物，求一枚丹药！</p>

他当时是如何回应的？</p>

他用最刻薄的言语，将那位金枝玉叶的公主羞辱得体无完肤。</p>

他将“凤渊”这个名字，斥为“污秽之物”，不配脏了他的丹房。</p>

然后……</p>

然后发生了什么？</p>

紫月公主离开后不久。</p>

那股君临万道、主宰万药的至高意志，降临了！</p>

巧合？</p>

天下间，哪有这么巧的巧合！</p>

一个荒谬到让他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的联想，疯了一样从心底最深处滋生，一瞬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p>

那个被他视为蛀虫，视为废物的凤渊。</p>

那个在他眼中，连提名字都是一种侮辱的男人。</p>

难道……</p>

引发那场“万药朝拜”的神迹，让他“顿悟封神”的丹道本源。</p>

不是他自己。</p>

而是……他？</p>

这个念头一出现，药尘的脸色变得惨白。</p>

他感觉自己两百年的丹道认知，连同刚刚建立起来的“丹神”骄傲，在这一刻，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撕得粉碎！</p>

他不信！</p>

他绝不相信！</p>

可那个念头，却又完美地解释了一切！</p>

解释了那股意志为何如此古老、如此至高！</p>

解释了女帝为何对他炼出的宝丹，反应如此平淡！</p>

因为那根本不是他的东西！</p>

他药尘，穷其一生追求的丹道神话，或许只是那个废物，无意中泄露出的一缕气息！</p>

他不是丹神。</p>

他只是一个恰好在“神”路过时，捡到了一些神迹碎屑的……幸运儿？</p>

不，是小偷！</p>

一个窃取了神之荣光，还妄图据为己有的小偷！</p>

“噗！”</p>

一口心血，再也压制不住，从药尘口中狂喷而出，染红了身前洁白的通道。</p>

他踉跄后退，撞在身后的廊柱上，整个人瘫软下去。</p>

那两个小宫女被这动静吓得尖叫一声，丢下花剪，仓皇逃窜。</p>

药尘却对这一切毫无所觉。</p>

他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p>

他要去看一看。</p>

他必须亲眼去看一看！</p>

那个被他羞辱，被天下人唾弃的凤渊，究竟是个什么东西！</p>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抹去嘴角的血迹，那张苍老的脸上，再无半分宗师气度，只剩下一种近乎癫狂的偏执。</p>

他辨认了一下方向，不再走向宫门，而是调转脚步，朝着皇宫最阴冷、最偏僻的那个角落，一步一步，走了过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