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万古第一女帝，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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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道圣旨……”</p>

“被凤渊……拿去……垫了桌角！”</p>

轰——！！</p>

凌傲雪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p>

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金碧辉煌的殿宇，跪在地上的臣子，全都化作了扭曲模糊的色块。</p>

她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九阶龙梯上栽下来。</p>

若非下意识扶住了龙椅的靠背，她这位万古第一女帝，就要当场失态。</p>

娇躯剧烈地颤抖。</p>

这一次，不是因为愤怒。</p>

而是一种她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情绪。</p>

一种从灵魂深处蔓延开来的……恐惧！</p>

她引以为傲的权柄，她至高无上的威严，她君临天下的帝王意志……在“圣旨垫桌角”这五个字面前，被撕得粉碎。</p>

那不是挑衅。</p>

那是一种彻底的，发自骨子里的蔑视！</p>

他根本没把她，没把这大夏皇室，没把这所谓的皇权，放在眼里！</p>

她第一次，尝到了“无能为力”的滋味。</p>

她可以一言定下百万人的生死，可以调动横扫一国的铁甲洪流。</p>

可她，却奈何不了一个身处冷宫的“罪人”。</p>

这种感觉，比任何刀剑加身，都让她痛苦，让她疯狂！</p>

愤怒的火焰在胸腔中燃烧殆尽后，升起的是更深，更冷的困惑。</p>

她到底……是把一个怎样的存在，亲手推开了？</p>

“退下。”</p>

她挥了挥手，声音嘶哑。</p>

“……是。”</p>

那名统领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p>

很快，所有人都退了出去。</p>

空旷的紫宸殿，只剩下她一人。</p>

她无力地坐回龙椅，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过去五年的无数画面。</p>

那个男人，跪在雪地里，只为求她多看一眼。</p>

那个男人，捧着他寻来的天材地宝，卑微地献给她，却被她随手打翻在地。</p>

那个男人，在她每一次冷漠的羞辱后，依旧带着讨好的笑容，默默跟在她身后……</p>

那个污点，那个舔狗，那个她不屑一顾的废物……</p>

何时，变成了一个笼罩在迷雾之中，连她都看不透，甚至让她感到恐惧的庞然大物？</p>

凌傲雪试图再次凝聚起那股属于帝王的杀意。</p>

她想下令，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个男人碾碎！</p>

可她发现，自己的帝心，乱了。</p>

只要一想到那双平静淡漠的眼睛，她的杀意，就像被泼了冷水的炭火，怎么都无法再次燃起。</p>

凤渊的形象，从一个可以随意抹去的污点，变成了一座压在她心头，让她喘不过气的黑色神山。</p>

夜，深了。</p>

凌傲雪独自一人，批阅着奏折。</p>

她拿起朱笔，却迟迟无法落下。</p>

鬼使神差地，她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个字。</p>

凤渊。</p>

她凝视着那两个字，久久不动。</p>

最终，她举起朱笔，带着滔天的怒火与不甘，朝着那两个字，重重地划下！</p>

“咔嚓！”</p>

一声脆响。</p>

她保养得极好的指甲，因为用力过猛，竟从中断裂。</p>

一滴殷红的血珠，从指尖渗出，滴落在“凤渊”二字之上，迅速晕开。</p>

触目惊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