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2章 元帅府禁地，一碗水的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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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何人？何事？</p>

能让她的神魂受创？</p>

能让她不惜一切，直接闭死关？</p>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那个男人。</p>

那个被她视为一生之耻，被她亲手废掉修为，打入冷宫，本该像狗一样摇尾乞活的……废物。</p>

凤渊。</p>

“不可能。”</p>

凌傲雪的唇中，吐出三个字。</p>

这不是疑问，而是一种自我否认。</p>

一个她随时可以碾死的蝼蚁，凭什么？他有什么资格，能撼动穆清影的道心？</p>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p>

一股强烈的，陌生的情绪冲垮了她万年冰封的帝心。</p>

那不是烦躁，更不是不快。</p>

而是一种恐惧。</p>

一种对自己亲手缔造的棋局，出现了一枚无法掌控，甚至开始反噬棋手的棋子时，所产生的……恐惧！</p>

她忽然发现。</p>

那只她以为可以随意抹去的蝼蚁，正在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撬动她统治的根基！</p>

“陛下？”暗卫试探着开口。</p>

凌傲雪的目光重新聚焦，眼中的火焰已被压下，只余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p>

“查。”</p>

“查他三年来，在冷宫，见过谁，说过什么，做过什么。”</p>

“每一个细节，都给朕……挖出来！”</p>

“遵命！”</p>

暗卫如蒙大赦，身影化作青烟消失。</p>

御书房内，凌傲雪看着军报上那道突兀的朱笔划痕，眉头紧锁。</p>

三年前那个决定，真的对了吗？</p>

……</p>

冷宫，废弃藏书阁。</p>

蛛网尘封，书卷腐朽。</p>

凤渊拿着一把破扫帚，不紧不慢地清扫着这个被时光遗忘的角落。</p>

元帅府的惊天动地，紫禁城的暗流汹涌，于他而言，不过是风过树梢，未曾在他心湖留下痕迹。</p>

他现在，只是个扫地的。</p>

当最后一片地面洁净如新，他将扫帚靠墙放好，拍了拍手上的灰。</p>

“系统，签到。”</p>

叮！检测到签到地点：皇家废弃藏书阁！</p>

此地曾为大夏文脉祖地，后遭天火焚毁，残存一缕文道气运与万卷古籍不灭之怨念。</p>

首次签到，触发百倍暴击！</p>

恭喜宿主获得：神级阵法——《周天星辰大阵》（残篇·天罡篇）！</p>

《周天星辰大阵》：远古妖族天庭护界神阵，引诸天星辰之力为阵基，化宇宙洪荒为杀伐，阵法大成，可炼化星辰，屠戮大帝！</p>

备注：当前所得为残篇，内含三十六杆天罡星辰幡炼制之法与布阵总纲。</p>

凤渊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波动。</p>

屠戮大帝的阵法。</p>

有点意思。</p>

虽然只是残篇，但用来护住这冷宫一隅，倒也……够了。</p>

他并不知道，他随手递出的一碗清水，在外面掀起了怎样的惊涛骇浪。</p>

更不知道，他即将随手布下的这个阵法，会在不久的将来，成为某些人穷尽一生，都无法踏足的天堑。</p>

……</p>

元帅府，密室。</p>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p>

穆清影已静坐了三个时辰，或许更久。</p>

她那颗被杀伐、权谋、军国大事塞满的心，前所未有的空旷。</p>

她不再去思考道之对错，不再去抗拒那诛心之言。</p>

她只是看着。</p>

看着那碗水。</p>

终于。</p>

她动了。</p>

那只染过妖皇之血，签发过百万军令的右手，抬起。</p>

稳如山岳。</p>

她的食指，探出，点向碗中清水。</p>

指尖入水。</p>

诡异的是，水面没有荡起涟漪，像她点入的不是水，而是另一个维度的时空。</p>

一滴水珠，挂上她的指尖。</p>

随后，她将这沾着水珠的指尖，点向自己的眉心。</p>

紫府神庭，道基所在。</p>

这不是试探，而是一种献祭般的，放下一切防备的接纳。</p>

当指尖与眉心触碰的一瞬！</p>

嗡——！</p>

没有神光万丈，没有惊天异象。</p>

一场宇宙洪荒般的剧变，在她体内，在她神魂深处，悍然爆发！</p>

只是一瞬！</p>

那在她经脉中奔腾咆哮了数年，如亿万凶兽撕扯着她肉身的狂暴真元……</p>

那让她日夜承受万蚁噬心，神魂灼烧之痛的根源……</p>

静止了！</p>

不，不是静止！</p>

是被镇压！被降服！被一种更高维度的，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源自大道本源的法则，强行抚平！</p>

一尊狂怒的魔神，在见到创世主宰的那刻，便被剥夺了所有的力量，匍匐在地！</p>

世界，安静了。</p>

虽然只有一刹那。</p>

但对穆清影而言，这一刹那，是她从无间地狱重返人间的唯一阶梯！</p>

轰！</p>

穆清影的身躯剧烈一颤，双眸悍然睁开！</p>

那双眼中，冰封与死寂尽数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极致的震撼，是劫后余生的狂喜，是面对神迹时，凡人无法言喻的……茫然与敬畏！</p>

有效！</p>

他没有骗我！</p>

这碗水……这碗水里，真的有道！</p>

那不是压制，不是封印，而是一种来自根源的净化！是一种道的引领与重塑！</p>

那条路，是真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