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猫抱子，羊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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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确切么？”王一夫问。</p>

“听一个家里有人在朝中做官的朋友说的。”施公解沉声道。</p>

宁真饶有兴味地看着施公解，觉得这个人越来越有意思。</p>

农夫去翠云楼喝花酒，还有朝中做官的朋友。</p>

还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p>

这位，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呢？</p>

“陛下并非懒政的昏君，也非沉溺酒色之辈，一个月不上朝，莫非是被阉党控制了？”薛鹏大声道。</p>

“嘘！”冯程低声道，指指外面，“小心隔墙有耳！”</p>

“阉党统领的神策军势大，兵力碾压兵部的诸将。我等士子，又有什么法子？”</p>

何道子叹道。</p>

“难道连军神，卫国公李沉舟大人，也会怕他们不成？”薛鹏恶声恶气道。</p>

王一夫摇头，“李沉舟大人被誉为军神，一则乃是卫国公李靖之后，二则乃是个人武力超凡，但手下兵将连神策军十分之一也不及。个人武力再厉害，又如何对抗千军万马？”</p>

一时间，众人都不说话。</p>

席间气氛变得压抑起来。</p>

还是王一夫端起酒杯，“诸位，这些多想无益。再有七天就是除夕，到时候元正朝会，皇帝陛下无论如何都得出面。就算阉党再猖獗，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p>

众人纷纷点头朝会。</p>

只有宁真，连元正朝会是啥都不懂，也跟着点头。</p>

“阉党专权，藩镇割据，政令不通，百姓受苦。难道，我大唐气数已尽？”</p>

冯程颤声道，两行热泪滚滚落下。</p>

这时，一直只喝酒陪笑打应和的尤二浑道：“列位，我尤二浑没啥学问，只是个贩羊皮的。但我也听说过大道五十，天衍四九，总有一线生机。比如，我在陇西收皮子的时候，曾听得当地的一首童谣。我尤二不懂其意，不妨说出来，列位参详一下，是否就是那一线生机。”</p>

尤二浑年龄既大，又是个游商，在场的人说实话，没人把他放在眼里。此时一听，众人观感立变，纷纷道：“尤二哥请讲。”</p>

尤二浑仰天思索片刻，用浓重的甘陕方言吟诵：</p>

“猫抱子，羊生子</p>

子不见子，子必见子</p>

镜像双生非虚言</p>

大唐安覆在一念。”</p>

吟诵完毕，尤二浑问，“王公子，宁公子，列位，你们说，这首童谣到底是何意？”</p>

童谣，在古时往往被视为先兆，乃谶纬之学，历来都有地方专吏在民间搜集。</p>

无论民间还是官方，都视为冥冥间的定数，深信不疑。</p>

宁真看看王一夫，又看看众人，疑惑道：“何解？”</p>

王一夫凝思良久，疑惑道：“猫抱子和双生子何意？我也曾研究过袁天罡和李淳风的《推背图》，六十象序没有此等说法。宁兄弟，诸位，你们有何看法？”</p>

宁真和众人纷纷摇头。</p>

正在众人沉思之际，施公解皱眉道：“这猫抱子，我倒是略有听闻。”</p>

“哦，施大哥不妨道来听听。”宁真道。</p>

“十八年前，宫中发生了一件秘事。”施公解低沉的语音将众人带入了幽暗隐秘的氛围，“德妃娘娘意外怀孕，仅三月便分娩，是个男孩，按排位应当是九皇子。常人十月分娩，三月分娩这便够诡异了，更奇的是，这孩子自出生起便有一只白色狸猫紧紧守护，不但咬断了脐带，还不让别人靠近。”</p>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宁真问：“然后呢？”</p>

“然后，皇后以妖异巫蛊之名，下令鸩杀德妃。又命人将九皇子和狸猫扼死，丢出城外。因为九皇子自出生起便被狸猫护着，宫中人便称其为猫抱子。”</p>

众人愕然。</p>

过了一会儿，宁真又问，“那羊生子呢？”</p>

“这便不得而知了。”施公解摇摇头。</p>

众人苦思不得其解，</p>

从秘闻又到了谶纬，一股诡秘压抑的氛围紧紧攫住了席间众人的心脏。</p>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雅间的门开了，闯进来一个人，正沉浸在疑惑中的众人惊了一跳。</p>

齐齐回头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