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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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块白玉浮雕刘海戏蟾福寿牌意义非凡，楚鸾婉拒道：“大伯母，大锤哥再过两年就能说媳妇儿了，您不如把它传给大锤媳妇，一代代传下去，保佑大伯长房这一支多福多寿。娘的在天英灵，也定会一直守护我这个亲生女儿。”</p>

这是原主生母，送给嫂子的新婚礼物，以老楚家的家境来说，它太贵重了。</p>

她怎好占了去？</p>

“可……”</p>

“没什么可是的，您的心意阿鸾领了，但这福寿牌您务必得戴回去。”楚鸾十分坚持，把红绳吊坠又重新挂到了小唐氏的脖子上，“唯有您戴着，才能保佑大伯在北方战场上安然无恙，寿数绵长，早日归家。”</p>

最后这句，如一根尖刺，扎在了小唐氏的心窝窝上。</p>

她的眼眶微微红了，与丈夫已经分别一年多，战场上连个信儿都没传回来。村里唐二狗就是参军两年毫无音讯上个月忽然被官府通知阵亡了，尸首都没能拉回故乡祖坟安葬。</p>

这一回合下来，小唐氏完败，依了侄女的话。</p>

恰在此时，曹蔡氏到了。</p>

“楚丫头，上次订好的白糖，熬了多少出来。”</p>

“三斤！”楚鸾满脸热情的笑，主动上去迎客，“夫人请上坐。”</p>

“不错，比本夫人预想的多一些。”</p>

曹蔡氏坐定，接了茶，唇角溢出一抹满意的微笑，“上次在你这儿买了四两，哪里够吃。这下好了，整整三斤，就是送礼也拿得出手了。”</p>

“原本七天是熬不出这么多白砂糖的，但夫人您一唤民女楚丫头，民女就倍感亲切，年幼时娘亲也是这么唤我的。上次您来，听您这么一叫，我这心里就温暖得像是融化了，这才连天加夜的熬糖，无论如何也得把您要的货给赶制出来！”</p>

楚鸾是张口就来。</p>

小唐氏瞪圆了眼睛，在一边都听得呆了，太肉麻了，鸡皮疙瘩掉一地。她禁不住有点担心，侄女说这种套近乎话，会不会有些过了啊，万一惹得这位官家夫人反感……</p>

谁知曹蔡氏一边验货一边道：“这白砂糖熬得真是上乘，雪似的白，比上次的还要细腻晶莹一些。楚丫头你是把我当自己人，才如此用心的吧。”</p>

小唐氏微微张开的嘴，又闭上了。</p>

是她错了，当事人并不觉得肉麻。</p>

看来，自己以后与人相处，尤其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也可以这么没节操地多说些肉麻的话。曹蔡氏的例子说明，人在听甜言蜜语时，会被某种程度地蒙蔽。但这一切得有个大前提，那就是你得有真正拿得出手的“货”。</p>

小唐氏尝试着模仿侄女说话，热情笑着道：“曹夫人您有所不知，这孩子命苦的很，亲娘去的早。她是真的很喜欢您，以后啊，您需要什么，只管知会一声，她马上就飞奔过来帮您办。您别看她年纪小，不止擅长熬糖，还被朱郎中看中了天赋收为亲传弟子。”</p>

曹蔡氏和楚鸾同时转过头来，惊喜地看着她。</p>

不同的是，楚鸾眼中的惊喜，很内敛，只一个呼吸间又恢复如常；曹蔡氏的惊喜，很直接，并且惊喜中还加带着一丝心疼。</p>

“想不到楚丫头如此厉害竟是朱神医的弟子，我长姐带着儿子登门拜访朱神医，朱神医都说那孩子没有学医的资质，送了好多礼都不肯收呢。”</p>

曹蔡氏语气有些激动，甚至夹杂着一丝得意，“长姐最是要强，凡事都必须压我一头。嫁给县令做续弦之后，对我更是颐指气使的，永远都是一副绝对命令的口气。呵，这下她可要颜面扫地咯。”</p>

这个身世悲惨的的熬糖小农女，无形中就帮她出了口恶气。</p>

楚鸾则是头皮一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