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一切皆有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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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勇，我真的想掐死你！”</p>

“你到底要骨折多少次，你才知道有些坎是不能往下跳的？”</p>

“啊？”</p>

“刘桥一次，袁威宏一次，这里一次，那里一次，到底还要多少次……”李国华直接说了一句，让方子业非常震惊的话。</p>

刘桥，是方子业的师伯。</p>

袁威宏，是方子业的恩师。</p>

邓勇他？</p>

不是？</p>

袁威宏入职的那一年，不正好是自己的老师刚掉了邓勇的博士么？</p>

时间太过于久远，方子业根本没办法知道详情。</p>

“师父，你已经老了！~”邓勇据理力争。</p>

“你根本不懂现在的形势，现在不是以前了。”邓勇的脸都红了，下巴上的肉痣轻轻跳动。</p>

“现在这局面，一个人的力量是掀不起风浪的，必须要团结合作。建立团队，建立综合型的团队，而且要有方向，有指挥，有听话的人！”</p>

“有…”</p>

熊志章叹了一口气：“邓勇，你是不是以为你所谓的听话的人就必须是自己人啊？”</p>

“我问你，远的不说，就袁威宏、李源培、王元奇，这些你所谓的自己人，你觉得你害他们害得还不够惨吗？”</p>

“就比如说袁威宏，袁威宏那一年他自己入职，需要你运作吗？你自作什么聪明？”</p>

“那一次，杜新展和温冬青两个人打你和袁威宏是打得不够疼是吗？”</p>

邓勇道：</p>

“我那是为了保险！~”</p>

“谁知道温冬青教授会不会为了他的学生去运作？”</p>

“所以结果呢？”李国华反问。</p>

“刘煌龙读书的那一年也是，结果了？！~”李国华质问。</p>

“哒哒哒！~”</p>

正好这时，敲门声响了起来。</p>

“谁？”邓勇的心情不好，大吼了一声。</p>

温东方老教授则是转身去开门，显然知道来人究竟是谁。</p>

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人，同济医院创伤外科的博士宋毅！</p>

“小宋，你进来。”熊志章低声发出了邀请。</p>

而看到宋毅的这一刻，邓勇的脸瞬间白了。</p>

宋毅进来之后，只是声音很低沉地反问了一句：“邓教授，我除了不是您的硕士？我有什么地方比不过李源培的呢？”</p>

“资质、操作、科研积累、家世、还是籍贯？”</p>

“你出去！~”邓勇爆炸了起来。</p>

今天这个局，他已经没得解了。</p>

宋毅很听话，说完了就走。</p>

而且回身时，还笑着看了方子业一眼，这一眼，与当初在中南医院门口时一般无二，潇洒且放荡不羁。</p>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质问邓勇的。</p>

也是为压死骆驼，添加最后一根稻草。</p>

不为什么好处，就为了心里的一口气。</p>

他也不后悔邓勇拒绝了他，他现在的前程正好，有段宏作为导师，他的前途一片光明。</p>

然而，宋毅他也极为不服气。</p>

熊志章把方子业推到了门口道:“子业，你送一下小宋！~”</p>

“你们都是年轻人，好好地聊一聊。”</p>

熊志章此刻的表情冷冽，根本没有一丝的情面可言。</p>

方子业别强推出了门外。</p>

……</p>

宋毅表情平静地与方子业四目相对，而后先开口道：“方子业，我不后悔过来。”</p>

“而且，我特别能理解举报邓勇教授的那位如今在湘雅二医院任职、毕业于华山医院的师兄！”</p>

田松林的事情，方子业完全不知情。</p>

可宋毅的事情，方子业几乎“全程”参与，方子业眼睁睁地看着宋毅通过了专业特殊考核，拿到了专项名额后放弃。</p>

亲眼看到了李国华老教授，因为宋毅的事情，直接把邓勇的创伤外科行政主任的位置给摘了。</p>

为此，方子业等人，还有邓勇的很多学生，都付出过很多代价，使得韩元晓教授成为了一段时间的行政主任。</p>

期间，方子业更是与韩元晓教授之间也发生过不快！</p>

方子业回头看了看酒店的门，走廊里灯光昏暗，地面铺着的毛毯踩起来软绵绵的，感觉一点都不真实，更不够厚重。</p>

方子业这会儿心里有太多的疑惑。</p>

只是，这些疑惑，在这一刻都已经不重要了！</p>

方子业想了一下，还是回头敲了敲门：“李老师，熊老师，能不能开下门？”</p>

“滚蛋，今天谁来了也不好使！~”是李国华的愤怒宣泄声。</p>

方子业听到这里，便知道事情没有了转圜的余地。</p>

方子业也只能与宋毅一起离开。</p>

“方子业，我得回去了，任务也挺多的，你不用送我。”宋毅与方子业一起下到了酒店一楼后，宋毅如此说道。</p>

“毅哥，一起打车回去吧，我要替我师父给您说声对不起。”方子业道。</p>

“对不起有个卵用？！~”</p>

“事情都过去了，我气也出了，我现在也过得很好。”宋毅说道。</p>

“如果不是熊老师联系我，我才懒得掺和这里面的事情……”宋毅回得完全不屑一顾。</p>

在宋毅的视野里，邓勇会遭受什么，他一点都不关心。</p>

就算是邓勇以为是他宋毅落井下石，踩了最后一脚，他宋毅也无所谓。</p>

怎么，自己亲自经历过的事情还不让说出来了啊？你TM别做啊。</p>

反正他背后有段宏撑腰，他没有给段宏说这件事最深处的聊天，就已经算是给邓勇面子了。</p>

……</p>

方子业再次走进了课题组里。</p>

只是，邓勇离开了疗养院的实验室后，就再也没回来了。</p>

期间，方子业打过很多次邓勇的电话，都没人接听。方子业还问了师爷李国华，李国华对此缄默不言，只是让方子业好好地准备学术报告，好好地做好临床手术。</p>

期间，段宏也不少次地打了方子业的电话，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给邓勇发信息，邓勇也都不予回复。</p>

现在这么关键的时期。</p>

方子业也给不出回答。</p>

大概是两天之后，方子业才接到了杜新展教授的电话。</p>

“子业，邓教授现在在医院里担任实验室主任，哪里也不去了，医院里拒绝了他异地调动科研的申请。”杜新展的语气还是颇为谨慎的。</p>

“子业你觉得这样可以吗？”</p>

“这是李国华、熊志章两位老教授亲自举报，亲自处理的。”</p>

杜新展是在询问方子业的意见，因为他怕方子业对这样的处理有意见。</p>

“杜教授，我不知道！~”方子业的声音微颤。</p>

有些慌乱。</p>

“你不知道什么？你可以给我说。”杜新展关心地问。</p>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方子业的声音变成了呢喃。</p>

曾经，方子业最觉得踏实的底蕴，最依靠的靠山，就这么被拉了下来。</p>

可以这么说吧，邓勇这一次之后，基本上就被完全架空了。</p>

就连他自己的老师都把他举报了，邓勇在中南医院，是真的不可能好好地混下去！~</p>

而这一刻，方子业的心情与当初董耀辉老教授从中南医院离职时，邓勇的表现、心情，一般无二。</p>

师父，是一个很高尚、很踏实的词。</p>

也是一个很值得信任的对象。</p>

方子业没有任何时间怀疑过邓勇会对他不好！~</p>

从没有怀疑，甚至，方子业觉得，有邓勇在后面，他可以高枕无忧，他甚至可以对院长开炮，别人都别想着绕过邓勇伤害方子业。</p>

而就是这么一个人，现在却？</p>

方子业就失去了这么一个老师，这么一个靠背柱。</p>

然而，邓勇做的事情？</p>

现在，他又要对聂明贤和廖镓两个人动刀！</p>

方子业心情非常复杂。</p>

“不知道怎么说就好好消化一下吧，甚至不去说，也不去想。”</p>

“子业，对不起，我其实早已经仁至义尽了！~”</p>

当然，杜新展说到了这里，又道：“其实你的老师邓勇，和你的老师李国华老教授二人，都是特别极端的性子。”</p>

“如果说邓勇是把偏私发挥到了极致的话，那么李国华就是把无私两个字发挥到大成的人！”</p>

“子业你估计不知道，李国华老教授是怎么进去的吧？”</p>

杜新展说到这里，吊了一下胃口。</p>

方子业没有回答。</p>

“自己送货上门的，把一切的责任都揽了。”</p>

“我们整个骨科！~”杜新展说完，便挂断了电话。</p>

骨科，老教授们，进去的就只有一个人！！！</p>

之前，方子业是以为，李国华运气不好，刚好被查到了。</p>

然而，直到这一刻，李国华进去了两年后，再出来了，又在医院里盘旋了一段时间后，方子业才真正明白了李国华这个人。</p>

因为历史的因素，临床的药物与医药代表兑奖的事情，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了。</p>

层出不穷，屡禁不止！</p>

如果要去查溯，基本没有几个人可以跳过这张网。</p>

正如很多体制内的人，都没有办法被扒开裤子，扒开了裤子基本都是屎一样……</p>

然而，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去普查的，最多就是打一两个领头羊。</p>

李国华这只羊自投罗网了，那么这条线也就可以结掉了！</p>

李国华，前前前骨科大主任。</p>

他可以作为一只虎送给‘武大郎’来为对方扬名。</p>

……</p>

时间如水。</p>

四月九日。</p>

周二。</p>

课题组作主动学术报告的前一天，方子业做完了一台重症糖尿病足的保肢术后，又尝试性地给邓勇打了一个电话。</p>

这一次，正好打通了，而且邓勇也已经接了。</p>

方子业赶紧转向了一旁，与杜东临教授等人错开方向。</p>

“师父？您这几天去哪里呢？怎么电话也打不通？”</p>

“李国华老教授的事情，我没有参与，不过我的确提前就知道了，对不起师父，我应该提前告诉你的。”方子业低声道。</p>

方子业是真应该提前通知一下邓勇的，哪怕打个电话都好。</p>

邓勇闻言，长叹了一口气：“子业，李老师是我的师父，目前科室里，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了。”</p>

“你提前告诉我也没有用。”</p>

“师父他从年轻的时候，就是这么大义凛然。就是这么公正公平，就是这么执着。”</p>

“可能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的一些师兄弟们，一个一个地被李老师他无情地支开，我听到了太多的倾诉和牢骚。”</p>

“我觉得我自己的执念都还不会这么深！~”</p>

“李老师这里，我一个师兄弟都没能留下来，一个都没有啊？”邓勇的声音非常低沉，声音呢喃。</p>

有后悔，也有苦涩，更有纠结。</p>

一个都没有，所以可能邓勇过得苦过，他没有什么助力，所以他害怕了，所以他就按照自己的方法去走向了执念……</p>

佛说，一切都有因果。</p>

“子业，以后就得你自己抉择咯！~”邓勇笑着说了一声。</p>

他大概率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因为邓勇的腿都已经被‘打断’。</p>

“师父，那您明天还来吗？”方子业问。</p>

明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是课题组必然腾飞的大日子。</p>

“不来了……”</p>

十分钟后，方子业慢慢地放下了手机，目光迷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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