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阶，健步如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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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过去，天气转寒，一夜北风吹至，高柳县内外就白茫茫一片。</p>

冬日萧瑟，柴渔坊内却到了一年最为热闹的时候。</p>

一处处粗布支起的棚帐下，是柴渔坊，甚至于是附近乡镇的卖炭翁在大声叫卖。</p>

络绎不绝的行人自各个城区汇聚，走了来，来了去。</p>

柴米油盐，柴居第一，乃是各家各户必不能缺少之物，尤其是冬日，没有足够的柴炭，很难熬过去。</p>

往年里，每每冬日来临之前，各家各户已早早备好柴炭，但今年的大雪来的太早，以至于比起往年来，还要更为热闹。</p>

甚至有内城的人来此购买。</p>

人气旺了，商贩自然就多了，不少渔民，也带着今年最后一次鱼获来此贩卖。</p>

“黎哥儿辛苦，赶明一早，定给您送到铺子里！”</p>

“黎哥儿慢走！”</p>

“黎哥儿，我这还有十几尾顶新鲜的‘棒花鱼’，您要吗？”</p>

……</p>

柴渔坊东市，一群小贩围拢在一个身着厚厚麻衣的少年身边。</p>

那少年十五六岁的模样，虽算不得壮硕，身子骨比起同龄人却也不差，肤色虽稍黑些，但眼神却十分明亮，给人一种精明干练之感。</p>

这自然是黎渊。</p>

“有劳诸位了，今日采买，就到这了。”</p>

黎渊采买了一批鱼、炭，顶着小贩们的热情离开。</p>

自无意间透漏出自己的算学本事，中院采买的活计，孙胖子就带上了他，这次，更是让他自己来此采买。</p>

“柴帮、渔帮处货物齐全，量也大，但价格也高，都在散市采买能节省一两成。可惜，这是孙胖子的盘子，伸手必被剁。”</p>

将找回的碎银塞回怀里，黎渊很小心，入了冬，柴渔坊内鱼蛇混杂，偷盗之事可是时有发生。</p>

摸了摸后腰上拳头大的小锤，黎渊心中微定。</p>

“站桩提锤，我已可全程维系猿六呼吸法，入门应该就在这几天了。”</p>

他的根骨应在中等上下，但在精通级披风锤法的加持下，习武的进度似乎与上等根骨相差无几，月余时间，就堪堪入门了。</p>

此刻，厚厚的麻衣下，他的肌肉筋骨已颇有几分精悍了。</p>

“黎哥儿又来了？”</p>

街角的小贩瞧见黎渊，打着招呼：</p>

“咱这又进了些好货，你瞧瞧有没有孙师傅需要的？”</p>

柴渔坊说大也大，说小也小，各家采买的拢共就那么些人，黎渊虽然来的不多，这些摊主可也都认得他。</p>

“孙师傅嘱咐我采买的都是食材与木炭，你这……”</p>

黎渊瞥了一眼摊子，这摊主卖的很杂乱，香料、腊鱼腊肉都有，此外，还有些不知哪里搜集的零碎。</p>

“呦？还有鞋呢？”</p>

黎渊神色稍有异样，那是一只黑色皮靴，脚面上还有两个明显的破口。</p>

瞧见这鞋，这摊主一脸晦气：“嗨，这破鞋是后街刘癞子不知哪里捡的，死活要卖给我，还就一只，你说这是个什么事？”</p>

“料子还行，就是破口大了些。”</p>

黎渊随手一翻，眼底有白光涌现。</p>

乌皮六合靴（一阶）</p>

六种不同的皮子缝制而成的靴子，因加入‘黑线灵蛇’皮而勉强可称精品……</p>

掌驭要求：四肢齐全</p>

掌驭效果：健步如飞（右）</p>

一阶的鞋！</p>

黎渊心中一跳。</p>

加入伙房的这二十来天里，他前后已经出来了七八次，荣盛区、柴渔坊几乎被他走遍，不入阶的兵器发现了一大批，但入了阶的，还是头一次见。</p>

“唉。”</p>

摊主满脸不忿：</p>

“鞋是好鞋，但就一只，还破成这样，那狗入的刘癞子硬要卖我一钱银子，您要是要，一钱银子拿走就是……”</p>

信你个鬼！</p>

黎渊抖手将靴子丢回摊子。</p>

这年头生产力不高，日常用的东西都很值钱，但一只破鞋要卖一钱银子，那显然也不可能。</p>

“一钱银子，那是别人，黎哥儿要是要，那，四十个铜板拿走就是。”</p>

摊主一脸肉疼。</p>

“你要这么说，那还是自个留着吧。”</p>

黎渊有些心动，但还是讨价还价：</p>

“你看这样，孙师傅要我顺带买些香料，本来要去荣盛区瞧瞧的，但我觉得你这摊子上的香料也还行……”</p>

“黎哥儿好眼力，咱这可都是上等的香料！”</p>

摊主满脸惊喜，最后肉疼的将那一只破鞋当成添头送了出去。</p>

嗡！</p>

掌兵箓所在的幽暗空间，小小的灰色石台上，摆放着斩骨刀等不入阶的兵刃，破靴也随之落在此地。</p>

“第一件一阶啊！”</p>

仰头看着只亮着一颗星的掌兵箓，黎渊又有些头疼。</p>

生铁千斤、白银百两、黄金一两，这是掌兵箓晋升的二阶所需的条件，眼下的他简直想都不敢想。</p>

穷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