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二章 看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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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配？“</p>

澹台云天冷笑一声，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p>

他轻轻摇了摇头，眼中的轻蔑就像在看待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p>

没有多余的解释，也没有居高临下的训斥。</p>

只有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就将陈道子最后的尊严击得粉碎。</p>

话音未落，澹台云天已经缓缓抬起右手，动作随意得就像要拍打一只烦人的蚊虫。</p>

没有蓄势，没有运功，就那么轻描淡写地向前一推。</p>

与先前那惊天动地的两掌相比，这一掌简直平凡得令人失望。</p>

没有灵力激荡的波动，没有令人窒息的威压，甚至连最基本的气流扰动都没有产生。</p>

若是让一个不通武道的普通人来评判，恐怕会认为这就是个寻常老者随意的一挥手，连市井武夫都比这更有气势。</p>

但在场众人中，却有两个人的神情陡然一变。</p>

叶倾仙如寒星般明亮的眼眸微微睁大，红唇轻抿，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p>

而陈道子的反应更为剧烈。</p>

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老泪纵横，浑浊的泪水顺着他布满皱纹的脸颊滚落。</p>

他的表情复杂得难以言喻。</p>

既有终于得见至高武道的欣喜，又有明白自己毕生追求都是徒劳的绝望。</p>

更有一种朝闻道夕死可矣的释然。</p>

“看不懂.……”他低声呢喃，这三个字仿佛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p>

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叹息，却包含着一位武者毕生的遗憾与顿悟。</p>

“轰——！”</p>

一声轻响过后，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清平宗太上长老，就这样化作了一团血雾，随风飘散。</p>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毁天灭地的威势。</p>

只有那看似随意的一掌，和一个求道者最后的顿悟与解脱。</p>

“结束了。”</p>

有人长长呼出一口浊气。</p>

刚刚的厮杀太过惨烈，以至于他们都走到了绝望的境地。</p>

如果不是澹台云天突然出关，只怕陈道子真的刻意横扫全场了。</p>

而终结了这一切的澹台云天，此刻却与周元一样，蹲在澹台月的身边。</p>

“月儿……”</p>

以他的修为，只是一眼，就看出自己女儿的伤势，究竟是有多么严重。</p>

比起他先前所受的伤，或许算不了什么。</p>

但他是什么修为？澹台月是什么修为？</p>

两者之间，岂能相提并论？</p>

他可以用强横的修为，强行压下自身的伤势，但自己的女儿，根本做不到这一点。</p>

“该死的！”</p>

再度确认澹台月的伤势，澹台云天心底的怒火更胜。</p>

他的目光，再度投向了正在备受折磨的萧南。</p>